溫時也怎麼這麼好啊?
好到她有些無地自容了。
他把她當晚輩,呵護備至,而她呢?還偷親了她的長輩。
書房很大,屋子裡散發着淡淡的玫瑰香,沁入鼻尖,芳香撲鼻。
許樂檸抱着本書,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前擺放着一張小圓桌,桌上擺放着梅瓶,上面插了朵白色玫瑰。
她心緒繁雜,書上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她時不時擡頭看眼溫時也。
溫時也戴着副眼睛,正坐在書桌前敲着鍵盤,桌上擺了一堆資料,他時不時翻看幾下。
男人穿着灰色衛衣,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喉結突出,下颚線分明,側臉精緻,一雙深邃的眼,被眼鏡遮住,濃郁的學術,禁欲氣質,撲面而來。
許樂檸将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掃了桌上的資料一眼,忍不住問道:“小叔,你在幹嘛?”
溫時也目光盯在電腦屏幕上,神色認真,片刻後,他答,“準備發表期刊。”
“哦。”許樂檸垂下頭,繼續翻看着手裡的書。
屋子裡重歸甯靜,其實,許樂檸挺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在工作,她在看書,日子簡簡單單,可卻無比溫馨。
想了想,許樂檸走出屋子,從自己的包裡,翻出教案,拿到書房備起課來。
溫時也作為大集團的貴少爺,已經博士畢業,也開了自己的醫館,可他仍努力上進,許樂檸也覺得自己得在鋼琴學術界,闖出點名堂來。
于是,她低下頭,認認真真開始備課。
時間一晃,已經九點,許樂檸伸了個懶腰,視線又落回溫時也身上,他耳朵上戴着耳機,正在接着電話,對面有人在說話,他時不時嗯一聲,眼神還直直盯着電腦屏幕。
很快,電話結束,他摘下耳機,放在桌上,擡眸,視線與許樂檸撞在一起。
他起身,從矮櫃冰箱掏出一瓶冰水,想了想,又放了進去,“你後面的櫃子裡,有些茶葉,周末泡茶給你喝。”
許樂檸點頭,“好。”
過了片刻,溫時也端來兩杯溫水,放在桌上,兩款玻璃杯,有些相似,但其實,仔細看是不一樣的,雕刻的畫不同,許樂檸的是花,溫時也的是竹子。
“晚上吃的菜,有點鹹,喝點水。”他開口道。
許樂檸點點頭,她端起茶杯抿了口,又放下。
“剛才溫嶼和你打電話了?”溫時也盯着她的眼問,他眼鏡沒摘,可透過鏡片,她仍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威嚴,深邃,還有凄冷。
許樂檸端着杯子,嗯了聲,“他很煩,老打我電話,他都有女朋友了。”
“你還喜歡他?”他問,語氣随意,可目光卻直直落在她身上。
大概是戴了副眼鏡,讓溫時也的斯文禁欲更濃了些,她的目光也更專注地落在他的薄唇上,弧度很美,薄薄一片,殷紅的,看上去很好親。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慌亂搖頭,“沒有,我沒有那麼想。”
溫時也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一旁,繼續道:“溫嶼孩子氣較重,不适合你。”
他的口吻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許樂檸點點頭,“我知道,隻是從前,所有人都喜歡我們在一起。”
說到這裡,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借着機會,她問溫時也,“小叔,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完後,許樂檸有些緊張,她眼睛眨動,忍不住咬住唇瓣。
溫時也似乎沒料到她會過問他的事情,男人神情微怔,但很快,反應過來,開口道:“有,我很愛她。”
盯着她的眼,他一字一句開口道,聲音清冽,磁性,溫柔,似在對着她說情話,許樂檸抿了下唇,忽然覺得有些口渴,她慌亂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心跳如雷,喝水也不能掩飾心中的悸動。
這雙眼太過神情,又深邃,含蓄,總之裡面的語言太過豐富,令人無法訴說,她隻知道,她可能,會因為心跳過快,而死掉。
片刻後,溫時也眯着眼,彎腰盯着她,還有她手中的玻璃杯,目光專注,嘴角微抿。
從前,許樂檸懼怕他的清冷威嚴,可又忍不住心悸,現在,同樣,她又心悸,又懼怕他的眼神,那雙眼,像是什麼都能看透。
她怕他聽到她的心跳,察覺到她的異樣。
“檸檸,你喝了我的水。”他的嗓音響起,深沉,優雅,淡然。
許樂檸眨眨眼,吓了一跳,她看了下手中的杯子,果然,是雕刻着竹子的那一杯。
她百口莫辯,張着嘴,紅着眼,可憐兮兮地看向溫時也,“小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又看向溫時也,她此刻有些懵,眼神呆呆的,大腦像是缺氧,有些反應遲鈍,整個人無措又可愛,縮在單人沙發上,極為惹人憐愛。
紅唇微抿,似在等着人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