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什麼能讓我回頭了。
我母親看我無動于衷,放出了殺手锏,指着襁褓裡的小姑娘說:“她是霍明欽的女兒,她如果在霍家就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若要天上的星星,霍家都會捧在她面前,她是千寵萬嬌的公主,她日後要嫁的人也會是同我們秦霍兩家一樣顯貴的人家,你要是不回霍家,這些她就都沒有了。”
她說的異常堅決自豪,仿佛是至高鐵律。
讓我不得不再一次想起了那一年的場景。我不能再讓那樣的事發生了。
我跟她淡聲說:“媽,你說的那些是有可能,但我不想有一天為了利益将毫不知情的她送上别人的床。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我是她的母親。”
我看着她臉色僵住了,眼神遊移着避開了我。
我淺笑了下:“媽,我說這些話不是怪您,我不懷疑你對我的愛,隻是環境造人,你身在爾虞我詐的豪門裡,不得不一步步算計打算成這樣。所以這也是我之前從來沒有跟您說過這些話的原因。可,”
我嗓子發緊,有一會兒才繼續道:“媽,你不知道我那天晚上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從最高興到最絕望,隻是一夜而已,可我用了七年都沒有忘記。
因着恪守秦家嚴苛的教育,17歲初戀都被早早的拆開,以至于我到了床上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哪怕霍明欽是我認識的人,我依舊覺得恐慌。
而恐慌讓絕望在那一夜達到了頂點。
我不想怪我的母親,她以為是為我好,霍明欽是霍家的繼承人,我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送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飯也沒什麼,可我在那天晚上還存着那麼高的希望,明明是我最高興的時候,明明我馬上就要自由了的……
我在心裡一遍遍的喊過母親,期望她發現我的處境來救我,然而一夜她都沒有來,我一點點兒的絕望了。
以至于早上我看見她強壓着嘴角的笑意抱着我安撫的時候我身體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哀莫大于心死。
從那一刻我對她就再也不敢靠近了。
也是從那一時刻起,我明白屬于我的自由需要我自己内心強大。
我母親走了,臨走時還是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你以後就會知道我的苦心了。”
“媽媽保重身體。”
我依舊希望她身體健康。
而我自己的傷口,我自己慢慢治療。
我知道時間都可以淡化一切,就跟我明明那麼怕那天晚上的霍明欽,但在一夜又一夜的夫妻生活裡習慣起來,甚至會随着他沉淪。
甚至有一段時間我竟然喜歡了他的懷抱,竟然半夜害怕的時候會本能的往他懷裡靠,明明我之前最怕他的懷抱的。
我能想到假日時日,我就會完全的忘記曾經他對我的傷害。
習慣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那天我從霍明欽的書裡看到他深藏的愛人,我也許會愛上他了吧。
我不想讓自己有那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