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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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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四皇子于大慶殿前請纓一事,傳遍了宮闱。

天授帝當即滄然涕下,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緊緊握着趙況的雙手道:“如此佳兒,大梁之幸!可蔑裡幹路途遙遠,你那身子骨如何受得?”

趙況滿臉孺慕,照着周玉臣給的台詞一闆一眼道:“兒身受帝恩,得萬民膏養,怎敢坐視朝局不聞不問?昨夜兒臣夢見了燕州的雷台觀,雷電交加中,諸天神佛的法身俱顯,好似在召喚兒臣前往。如此法天象地,定是兒臣命中應往此處,興許到了燕州便能不藥而愈了。”

天授帝一向迷信,渴求長生,聽了這番話還有什麼不答應的?何況這是趙況自己提出來的,面子裡子都有了,誰也不能說他當爹的狠心。

皇帝當即連連贊好,将四皇子封為齊王,享親王爵而不錫土,歲祿萬石。

五皇子恨恨地磨着後槽牙,眼珠子都要紅了!

昨天夜裡,李望春告訴他:錦衣衛孟憲死了,賊子隻留下一句“太子爺向五皇子問好”。他本來以為是作僞,畢竟太子再是蠢笨如豬,也不至于如此高調行事。

可是那幸存的校尉又說,昨天下午,孟憲撞見了關有情在派發反詩!關有情是何人?讪君賣直的張瞻,是她的夫婿;專橫霸道的太子,是她的侄子;把持後宮的貴妃,是她的姐姐!

五皇子看過那首詩,關有情竟敢說“沒個英雄做主”!千真萬确是反詩無疑了。他連忙捧着反詩,深夜進宮向天授帝告狀,卻不料關貴妃已在景福宮哭成了淚人。

這個年已四十的女人,哭得好不柔弱可憐。她脫簪素衣,左一個“妾身有罪,請皇上責罰”,右一個“都是張瞻那厮,教壞了妹妹”。

關貴妃三言兩語,竟把詩說成是張瞻所作,把關有情之死捏成了癡情殉節。天授帝還頻頻點頭,愣是叫她哭出了一座貞節牌坊!

五皇子隻得怎麼捧着詩進來的,就怎麼捧着詩出去了。

卻不想,平日無聲無息的四皇子又來這一出!

五皇子恨得心頭發癢,恨不得把這咳嗽的病秧子拽下來,狠狠送上幾拳。這厮出來作甚?他本可假裝主動,和太子演一出“兄要弟死,弟不得不死”的戲碼。可現在全完了!這戲台上的大龍鳳,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四皇子堂前盡孝,五皇子坐視不理”。

天授帝的目光輕柔地落在五皇子身上,做兒子的,永遠無法抗拒父親深邃的注視,他怎敢叫父皇失望?

五皇子隻得硬着頭皮,站出來道:“兒臣也願往蔑裡幹!不過,兒臣手中的緝盜之事,眼下正在關口上。”

天授帝凝視他,目光裡看不出情緒:“嗯?”

五皇子吞了口唾沫,掃了眼洋洋得意的太子,繼續道:“不如将緝盜一事交于太子?太子與禦馬監諸人相近,熟悉京中關防,許是比兒臣更得力些。”

太子一怔。

在關貴妃的訓誡下,太子雖然不情不願,卻也知曉了利害:扈九是天子近臣,更是禦馬監的新寵,父皇怎能容忍他插手?施恩者從來都隻能是皇帝。

五皇子這壞貨都要滾蛋了,還想坑害自己呢!他作為大梁元儲,結交朝官也是為了父皇分憂,怎能算越權?可恨父皇年老多病,疑心病也忒重了些。

想着關貴妃說過的話,太子連忙摘了幾句出來,裝模作樣道:“兒臣不通兵事,不敢如五弟這般指點江山。況且朝中不僅有悍臣良将,京師還有宗室子弟,個個俱是睿達明智……誰來做什麼事,父皇自有定奪,兒臣不敢擅專。”

五皇子被反将一軍,即刻跪下道:“父皇,兒臣絕無此意!兒臣今日就收拾行李,和四哥一道北上。”

群臣見此情形,莫不感動。

天授帝颔首道:“太子所言極是。”

太子驚覺自己占了一回上風,心中好不得意。他想,五皇子這一回是不得不北上了!隻可惜母親不許他再用周玉臣,否則以那[小子]的能耐,定能把五皇子安插在宮内的眼睛也拔幹淨。

就在此刻,隻聽天授帝又疑惑道:“五皇叔的小孫子,如今也十八歲了吧?朕聽說他聰明伶俐,也是個孝子賢孫。”

陳毓川道:“永壽郡王的孫子趙淨,目下正是十八歲。”

秦幼節也道:“老郡王的子嗣頗多,趙淨是他次子的小兒子,宗室的俸祿有限,趙淨又沒有爵位在身,日子是有些不好過。”

天授帝道:“那就封他一個鎮安郡王,與晉王共同北上。”

太子愕然擡頭!

五皇子若有所悟,臉上猶作驚訝和不舍之态。而四皇子仍是怯懦地低着頭,時不時咳嗽幾聲。

等到周玉臣被召入景福宮時,已經是夜深人靜。廣闊的宮殿中,一隻隻巨燭燃起,把整個殿宇照得仿若白晝。

這不是周玉臣第一次面聖。她的功績,其實不在鳌山燈,而是在紀察司。僅憑[定罪從嚴,處罰從輕]這條改革,就讓糾察嚴而不暴,阖宮上下的風氣一新。那件她穿在身上招搖過市的織金曳撒,就是因此得賜。

但,這卻是她頭一次單獨觐見皇帝。

周玉臣安靜地跪在台階下。

天授帝抱着一把長頸琵琶,落拓不羁得像個文人雅客。他信手撥弦,也不拘什麼曲調節拍,在音梢将逝時,閑閑又撥一音。

幾聲弦音後,天授帝輕聲道:“周炳說,你想從軍,還想護送四皇子北上?”

周玉臣把額頭貼在青石磚上,溫順道:“回皇上,四皇子與奴婢有舊緣,奴婢原先領了督建王府的差使。”

天授帝訝然道:“朕聽說你和太子也有舊緣?”

亮可鑒人的青石闆磚,照出了周玉臣模糊的神色,她似無奈,似怯懼:

“奴婢這等腌臜之身,怎敢與東宮相近?不敢隐瞞皇上,奴婢與禦馬監扈九是義結金蘭。上元節時,扈九開罪了王知恩,奴婢情急之下隻得向太子陳情。”

天授帝道:“你與周炳鬧了口角,怎麼也找太子幫你評理?”

周玉臣委屈道:“建昌侯看中了奴婢的妹妹,奴婢心有不舍,隻得求太子勸一勸他的舅父。”

她适時地略擡起頭,露出額角的傷疤:“其實奴婢心裡也害怕呢!往日跟長随奉禦們打交道,沒見過什麼世面,口角笨得容易得罪人。”

天授帝笑道:“膽子這樣小,為何偏要北上?你不怕像陳覺那樣掉腦袋嗎?”

陳覺之死,打破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慣例。

梁廷上下皆懼,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迫出使的倒黴鬼就是自己。

周玉臣道:“當然怕,怕得要命。可這顆腦袋不屬于奴婢,它是君父的,君父要它落在燕州,它就該落在燕山的冰河裡;君父要它掉在蔑裡幹,它就該躺在蔑裡幹的草地上。”

殿内安靜得像沒有人。

天授帝崇尚節儉,剛過完年就撤了殿中的銅爐炭火,四下冷冷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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