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這同款解酒湯試試效果,看到底是青昳不對勁還是這醒酒湯的問題。
至于他自己?他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郁念起坐到郁之虞跟前,努力往他面前湊,一邊湊還一邊小聲嘟哝:“哥哥,我頭好痛。”
郁之虞“嗯”了一聲,提着裝了醒酒湯的壺慢慢倒。
郁念起見郁之虞并未看自己,而是在專注倒着什麼,問他:“哥哥在倒什麼?”
“醒酒湯。”
“……嗯?”郁念起眨了眨眼,期待道,“這是給我倒的嗎?”
郁之虞:“嗯。”
端着醒酒湯的郁念起心裡美滋滋,乖乖道了謝,面上笑容過于甜了。
醒酒湯下肚大半,他才想起某個礙事的人,他眨了眨眼,開口問:“說起來青昳哥哥去哪兒了?我起來的時候好像沒看到他。”
郁之虞:“他回去了。”方才都跑了,應當是回去了沒錯吧。
總不可能等會又折返回來吧?
郁念起“噢”了一聲,實在舍不得一口氣喝完郁之虞遞來的醒酒湯,隻小小抿了一口這來自哥哥的心意,歎了口氣,“青昳哥哥是不是情緒不太穩定呀?我昨天好像看到他哭了。”
郁之虞沒想到郁念起喝醉了還能注意到周圍的情況,有些詫異:“你看到了?”
“嗯。”郁念起瞅瞅郁之虞的神色,偷偷給那個不在場的人穿小鞋,“青昳哥哥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子啊?那他這樣會不會影響哥哥你呀?”
“哥哥可是我心裡最了不起的劍修,肯定不會被青昳哥哥影響的吧?”
從來沒人對郁之虞這樣說過話,他隐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但仔細一想,郁念起也是關心他這個哥哥,說這些倒也無可厚非。
他道:“不會影響,但你真的不許喝酒了。”酒量太差了。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去摸郁念起的臉,拇指拂過少年尚有淺細絨毛的臉,看到又一張變紅的臉。
少年捧着醒酒湯,說話都有些結巴:“哥、哥哥,你這是……”
不止臉,連耳朵也紅了,甚至面上還有難以言說的羞澀。
郁之虞拿過《小妙招》裡的借口就用上:“你的臉有點髒,幫你擦一下。”
郁念起說不清自己現在是高興居多還是失望居多,“噢噢”了半晌,慌慌張張地放下杯子,咬了咬腮幫子裡的軟肉,丢下一句他想起洞府煉器室裡還燒着水,要回去看看,就匆匆走了。
走之前還說等下次再來尋哥哥。
郁之虞目送郁念起落荒而逃,目光收回落到桌上的杯子上,裡面的醒酒湯已經被郁念起喝完了。
他自認每個步驟都沒問題,為什麼兩次結果都是對方匆匆離去?
郁之虞在心裡複盤了一下兩人的舉動。
複盤結束後,他開始思考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前兩個已經送走了,郁之虞想起屋裡還有個沒出來,有可能到現在都還沒醒。
看看日頭正盛,宜閉關,郁之虞決定趁早解決屋裡那個。
他起身走向屋内,發現躺椅上的漂亮男人不知何時消失了,留下的是隻兩爪搭在邊上、尾巴垂在地上的九尾狐。
九味變回了原形。
郁之虞輕輕攏眉,捏住呼呼大睡的白毛狐狸的一隻耳朵,毛茸茸入手确實好摸,他又捏了一下,然後松手選擇捏住它的狐爪。
肉墊搭在掌心……也挺好摸。
郁之虞猶豫了一下,想起自己的寶貝劍,還是選擇先把它晃醒。
被晃了許久的九味勉強醒來,狐狸眼裡滿是迷茫,直到郁之虞讓它化形,更加迷茫了。
郁之虞耐着性子一遍遍讓它化形,九味像是突然理解了郁之虞在說什麼,“嘭”地一聲化作了昨晚那個漂亮的紅衣青年,白發被壓在身下,郁之虞握着它的手半邊身子都靠在躺椅上,姿勢暧昧。
九味微微偏頭,仰面看着自己視線上方的人,“主人?”如絲如醉的眼尾描着金色,缱绻又黏人的嗓音勾着對方。
可惜媚眼抛給了冷酷無情的劍修郁之虞,他盯着九味頭頂的狐耳和身下的狐尾,讓它把狐耳狐尾收回去。
九味眨巴着眼,“主人不喜歡這樣的嗎?”
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它不能完美化形,如何成為真正的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