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豁口,郁之虞轉身在那周圍布下許多陣法,與魔修栖息地那邊的品種類似但疊加方式完全不同,那邊即使要過來也得折騰許久。
腰上挂着的人沒有松開他,郁之虞低頭将人的手往外掰,神識發現有一道妖修氣息急劇靠近,然後懸停在不遠處。
是個金丹期大圓滿妖修,沒有魔氣,應是他們這方的人。
郁之虞沒有去管,隻低聲對面前與自己緊貼的人道:“松手。”
鹿曙撒着嬌:“夫君~”
郁之虞伸手去掰鹿曙的手,嘴裡道:“鹿師弟,請自重。”這裡不是幻境,他希望鹿曙能夠正常點。
“得到了人家就不珍惜了嗎?”鹿曙輕歎一聲,“真是無情呀。”
察覺鹿曙湊過來想要親自己,郁之虞偏頭避開,同時手肘也将彼此距離隔得更遠些,“魔主被激怒,或許會想辦法穿過豁口。時間緊急,我要先回營地彙報。”
“鹿師弟……”他猶豫一瞬,見對方仍然不管不顧湊過來,絲毫不顧及在外形象,他道,“不要胡攪蠻纏。”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恐怕不太好吧?”
鹿曙正要繼續調笑,聽得此話轉過頭去。
郁之虞趁機将鹿曙推遠,飛身後撤,同時以冰晶版匕首抵在鹿曙身前,防止對方繼續靠近。
元嬰期可以馭空,他也不必擔心鹿曙會掉下去。
“戰事正盛,二位在這裡兒女情長也有失妥當吧?”
遠離鹿曙後郁之虞才循着聲音看過去,冰冷的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一介金丹期敢将這樣的大帽子扣到兩個元嬰期身上,倒是勇氣可嘉。
看到那人是一臉冰霜的九味,郁之虞又覺得不太奇怪了。
畢竟,前些日子意外碰見時,此人還冷着臉直呼他姓名。
雖然不知九味當時想說什麼,但一直不說話,他着實沒耐心等。
郁之虞看了九味一眼,見對方又不肯說話了,收回目光同四周的修士道:“魔主快出來了,豁口已被我暫時封閉,諸位請盡早回營地那邊。”
說罷,不等其他人作何反應,徑直往營地方向飛,有幾人立即緊随其後。
身後鹿曙意欲追上去,卻被九味攔住了去路。
鹿曙微微挑眉,“這位……小友?”
他如今已是元嬰期,如此稱呼一個金丹期倒也不算錯。
按鹿曙平日裡的習慣,對待修為低于自己的修士時他都是态度友好地稱呼對方為師弟師妹。
但眼前這個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他當然不打算給對方面子。
九味抿了抿唇,“鹿前輩。”他也不多說,隻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然後離開。
鹿曙被九味這麼一攔,暫時沒了繼續追過去撩撥郁之虞的心思。
他看着九味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眼,他明明記得月宴宗裡與郁之虞有關的妖修隻有青昳來着,眼前這個紅衣男子又是從何冒出來的?
還沒離開的修士中,有一小部分正偷偷掃過鹿曙與九味的方向,然後紛紛垂下眼,遮住其中的探究意味。
郁之虞回到營地,略過提交魔修屍體的步驟,先詢問值守他們掌門現在何處,得知掌門已經從前線回來,便循着值守的提示找了過去。
各宗分别劃定了各自的區域來駐紮營地,最後方是各宗的聯合營帳。
郁之虞得營帳外值守的通報後進去,目光掃過月宴宗、南息閣、合歡宗三宗話事人的面,與在場幾人簡短寒暄後向掌門見禮說有要事相報。
在掌門的應允下他将魔主之事說了一通,又将被他收起的鱗片取出遞過去,“這便是困住我與鹿曙師弟的幻境鱗片。”
郁之虞繼續道:“這應當是蜃龍鱗片所鑄,且在褪下此鱗片時,蜃龍修為正臨近飛升。”
說及此,郁之虞停了下來。
他還有個猜測,那魔主觀其魔氣與妖氣應是一隻魔化妖修,與被他“拿”走屍首的蜃龍修為等階。
他們破境出來時與魔主近距離接觸過瞬間,郁之虞捕捉到對方身上有一股隐藏極深的怨念之氣。
若他沒有猜錯,那魔主或許就是蜃龍魔化隕落後在其骸骨上生成的怨念集合體,并非是魔化妖修,應當為非人似妖的存在。
但這種猜測沒有确切的論證,郁之虞隻委婉提出了自己的猜測,至于信不信信多少就是各宗主事人們的事情了。
至于是否需要盡早請出宴洄,此事自有掌門他們判斷。
郁之虞知道自己雖能在魔主手下勉強走個來回,但元嬰期與化神期之間,永遠有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再給他一段時間,待他進階到化神初期或許能與魔主一争,但現在還不行。
此間沒自己什麼事了,郁之虞提出要去營帳值守那記錄貢獻點,率先離開。
走出營帳,郁之虞看看昆侖劍派的方向。
通往自家營地最近的路是從左側的月宴宗跟前路過,但他想起月宴宗的青昳與九味,暫時不想與這兩個碰面,于是決定稍微繞一點路,借道右邊的南息閣,再繞過合歡宗到昆侖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