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龍鱗片本就在幻境時被鹿曙進階引入雷劫時遭受損傷,後又在郁之虞與魔主的交手中加劇了裂痕。
祭煉蜃龍鱗片時,郁之虞才發現那裂痕裡嵌入了他的靈氣,使得整個祭煉過程異常順利,且很迅速。
郁之虞閉關出關不過半日,他見外面暫時很平靜,又回到了他在偏僻山脈開辟出來的臨時洞府。
郁之虞重新封閉臨時洞府,将他曾擊殺的魔化妖修屍首給取了出來。
用于記錄貢獻點的左手悉數切下放入準備提交的儲物袋内,他才用剩下的部分拿來做祛除魔氣的練手材料。
起先祛除不太順利,郁之虞的劍氣太盛,一碰上魔氣便将之絞殺掉,屍首右手直接崩裂潰散。
他更改了方法,壓制大部分劍氣後再嘗試着祛除魔氣,卻發現劍氣隐隐有被魔氣侵蝕的迹象,遂又一點點增加劍氣。
好在進展順利,郁之虞成功把握到了其中的那個度,既不會讓劍氣被魔氣侵蝕,又能在屍體完好的情況下将魔氣成功祛除。
金丹期的魔氣順利祛除後,郁之虞就開始練習祛除元嬰期的魔氣。
等到元嬰期的魔氣也能無損傷祛除,他又取出了蜃龍屍體。
眼前蜃龍屍體的模樣與蛟接近。
頭上長着與鹿類似的分叉的角,從脖子到背部皆遍布灰白色鬃毛,鱗片與鬃毛顔色相差無幾。
郁之虞握着落日劍切下蜃龍左前爪收好,又切下右前爪。
郁之虞已經是祛除魔氣的熟手了,僅一次嘗試就成功,還順利保住了蜃龍的右前爪。
既如此,郁之虞幹脆将整個蜃龍屍體的魔氣全都祛除了個幹淨。
他看了眼懸在旁邊安安靜靜的殒月劍,回頭以落日劍劍尖從蜃龍腰部往後劃過,剝下那一帶向前逆生的鱗片,将他剛祭煉成功的鱗片修複。
待到幻境鱗片修複後,郁之虞手起劍落切下蜃龍一角一爪,又抽出其中蜃龍筋,分步驟煉入殒月劍内。
殒月劍劍身上的裂紋收縮再收縮,最後化為無形,徹底愈合。
确認殒月劍情況後,郁之虞再從蜃龍身上取下逐漸幹涸的血液與早已渾濁的眼睛煉入兩柄劍内。
蜃龍的品階太高,加上其在飛升前魔化又隕落,在郁之虞的兩柄劍重出熔爐時其中隐匿極深的怨念之氣洶湧溢出。
在觸及郁之虞及周遭一切前,被飽含劍意的靈氣頃刻鎮壓。
臨時洞府發生了小小的震蕩,好在郁之虞的防護陣法不止對外,也對内,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影響,就連熔爐裡的火焰也隻是輕輕晃過,沒有一點火星撒到不該去的地方。
放置在臨時洞府靠裡的蜃龍屍體正在一點點消失,鬃毛、角、爪、血肉乃至脊骨。
随着郁之虞的動作,落日與殒月重新祭煉完成,蜃龍屍體隻剩下一小半了。
在如此好材料的精煉下,兩柄劍十分争氣,均超越了上品靈寶,成為了極品靈寶。
劍身原本萦繞着金雷,如今更是纏上一層屬于蜃龍神通的灰白色霧氣。
無需郁之虞刻意施展,兩劍均可使出近似幻陣一般的幻象。效用雖比不得幻境鱗片,但比普通幻陣更加迅速且讓人無所察。
郁之虞精煉自己的兩柄寶貝劍的目的主要就是修複與進階,多出來的這道被動神通屬于意外之喜。
他收拾好臨時洞府内的一切東西,才出了關。
外邊隐隐變了天。
霧蒙蒙的天色化為一片濃郁的深黑,原本的星月完全看不見,被遮掩得嚴嚴實實。
空氣中有肅殺之氣,郁之虞以神識監控豁口方向,陣法出現數道破損,也有他人趕去修補增添的痕迹。
看來在他閉關的這段時日,有不少高階陣法師前去,為即将開始的最後一戰争取時間。
而這天色說明了一切,陣法的阻攔已經逐漸失去作用,魔主即将來到這邊。
他師尊……宴洄會來嗎?
正想着,身前出現了一道虛空裂縫,宴洄從中走了出來。
昆侖劍派的太上長老宴洄數年如一日,白發黑衣,模樣似少年,一雙桃花眼自出現開始便一直聚焦在郁之虞身上。
郁之虞擡手行禮,“師尊。”
禮行至一半,宴洄已經扶起郁之虞,“不必多禮。”
他仔細看看郁之虞,疑惑道:“之虞為何又同那隻狐狸締結契約了?”話語裡帶着極為明顯的不開心,“他太弱了,保護不了你的,還不如與我締結……”
郁之虞收手退後一步,離開宴洄的範圍,問道:“師尊何以出現在此?您不用守着昆侖了嗎?”
宴洄見郁之虞轉移話題,明擺着不想同自己談那事,默默咽下還沒說完的提議,還有心底那抹不開心,回道:“魔主即将出現,這裡更需要我。”
說罷,他又道:“時間緊急,我順道來看看你。現在可以讓我為你留下幾道劍符防身了吧?”
“您的靈氣與劍氣還是留在對付魔主的時候吧。”
郁之虞婉拒了宴洄,提醒道:“魔主修為臨近飛升,應是蜃龍即将飛升前魔化又隕落後從其上産生出的怨念集合體,您多加小心。”
宴洄沒有說掌門已經提前将所有情報包括不太确定的部分都悉數彙報給他了,隻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