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扭頭,和去而複返的陸景和對視上。
“……”
對方臉上帶着和善的笑,溫暖的像是六月的暖陽。
不計前嫌,溫柔的白月光。
但沈既白有點尴尬。
他臉頰微微泛紅,扭頭不去看對方的臉,伸手去拽自己的行李箱。
“不用你幫我。”
“以後是一個宿舍的了,互相幫助的機會多的是。”
陸景和一語激起千層浪。
沈既白看對方強硬要幫助自己,也懶得再拒絕,跟在男生旁邊。
有種壯士赴死的感覺。
空氣裡浮動着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味,陸景和可以清楚的捕捉到是從旁邊少年身上傳來的。
他表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實際上冷眼觀察着沈既白的情緒。
把行李箱擡到對應的宿舍門口的時候,果然可以聽見裡面傳出來低低議論的聲音。
“這麼抓馬?沈既白不是抄襲陸景和的作品?”
“這兩個人還被分配到一個宿舍?”
“我天!好精彩!”
“我想看他倆扯頭花!!”
門被推開,裡面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一起扭頭看着共同出現在宿舍門外的一對冤家。
“……”
好刺激。
這兩個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八卦是人的本性,沈既白不客氣的從陸景和手裡接過了行李箱,低聲道謝。
随後也沒理會其他人,自顧自的收起了床鋪。
陸景和手裡的行李箱被奪走,突然空下來的感覺讓手指有些不适應,手指微微收縮。
他臉上帶着笑,和宿舍裡的同學打招呼。
主要是有些意外沈既白的态度。
他竟然沒有和宿舍裡的人解釋抄襲的事情?
反而還理所當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幫助,并且依舊事不關己的收拾起床鋪來。
這内心得有多強大?
而沈既白卻不在意,忙于自證才是掉進了陷阱,大家都喜歡看笑話,他們都樂于看他跳梁小醜一樣為自己辯解的樣子。
可他偏偏就不如這些人的意。
将行李箱打開,盯着空蕩蕩的床鋪,沈既白收拾的倒是很順利,沒有一點大少爺的驕縱。
将東西收拾好,就拿衣服去了浴室,全程沒有和室友有一點的交流。
沈既白不是沒有愧疚,但抄襲作品的不是他,他沒必要一直愧疚下去。
而且,通過剛才系統傳輸的記憶碎片,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沈既白在一年前辦了一個個人畫展,個人畫展舉辦的盛大且有排面,在記憶碎片中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裡的人臉。
陸景和。
他去了自己的畫展,并且是以自己粉絲的名義去的。
沈既白合理懷疑抄襲事件的真實性。
再結合這段時間,來到這個地方,對于原身這個人的判斷。
他隻是一個可憐人,有道德有三觀,隻是渴望被愛。
而且,沈既白看過原身的作品。
真的,他沒必要去抄襲。
他有天賦。
雖然不知道裡面藏着什麼誤會,但沈既白在看見陸景和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不是善茬。
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宿舍裡就隻剩下沈既白和陸景和。
男人靠在一邊的椅子上畫畫,看見沈既白出來,象征性的笑了笑。
沈既白沒理,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别笑,瘆得慌。”
宿舍裡安靜了一瞬間,陸景和不在意,把畫闆放在了桌上,臉上依舊帶着和善的笑。
“我們會是朋友的吧。”
“和一個抄你畫的人當朋友?”沈既白語氣有點諷刺。
和剛才乖巧的站在自己身邊,一起往樓上走的樣子截然不同。
還是剛才那樣可愛。
渾身都是毛茸茸的,連頭發都是乖順的搭在額前。
陸景和從桌上拿起一塊小蛋糕放在沈既白桌上。
“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大的惡意。”
“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沈既白愈發覺得自己的第六感準确,這家夥絕對沒憋着好屁。
這周放假他得回沈家那個專屬于沈既白的獨立畫室看看,他必須要知道這家夥的目的。
沈既白把蛋糕直接扔進了垃圾箱。
“不喜歡甜的。”
才這樣說完,恰巧外賣員敲響了宿舍的門,打開門就是一杯珍珠奶茶。
齁甜。
陸景和通過桌面上的鏡子可以看見坐在床上抱着奶茶喝的少年臉上的表情。
像小貓一樣滿足。
粉嫩的舌尖舔過嘴唇,有種讓人想狠狠貼上去的感覺。
周圍又浮動着一股香。
這一次是一股淡淡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