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孤男寡男,你就不想對人家做點什麼嗎?”]
“……”
空氣好安靜。
沈既白聽見自己好不容易鋪墊好了的計劃全盤碎掉的聲音。
他現在去聊騷,不就是生怕對方不知道他居心叵測的接近?
内心還沒有吐槽完,系統像是有所感應開始了倒計時。
“倒計時十分鐘,沒有完成劇情演繹,宿主将被立即抹殺。”
沈既白認命的從毛絨毯子裡鑽了出來,鞋都沒來得及穿,就鬼鬼祟祟的推開了隔壁主卧的房門。
屋子裡充斥着一股清冷的男香,床頭亮着唯一的光線,香薰在不斷的往外噴灑。
屋子裡開了點暖氣,正中間的大床上,男人規規矩矩的躺着,連睡覺都刻闆的不行。
沈既白深吸了一口氣,兩三步撲到了床上,幾乎就是在他撲過去的一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沈既白并沒有砸進料想中溫暖的懷抱裡,而是被柔軟的大床彈了一下,直接翻滾在了地上。
膝蓋和地面碰撞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沈既白眼淚是一瞬間疼出來的,忍着哽咽還要說出令人羞恥的台詞。
“夜黑風高,孤男寡男,你就不想對人家做點什麼……好吃的嗎?”
打開燈坐在床邊的沈欽州:“……”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沈既白坐在地上,擡手擦掉了眼角的淚。
他将自己的褲腿撩上去,看了一眼被磕碰到的膝蓋,根本顧不上什麼羞恥,抽抽搭搭的吹了一口氣。
“疼死了……”
沈欽州歎了一口氣:“以後别這麼莽撞。”
爹味十足。
沈既白吸了吸鼻子,扶着旁邊的衣櫃站起身來,小巧白軟的腳指微微收縮着,指尖泛着點淺淡的粉色。
全身好像都是粉色的,和小女孩的毛絨玩偶一樣。
少年伸手又揉了揉肚子,眼睛眨巴幾下,可憐巴巴的。
“我餓了。”
沈欽州眼神極其複雜,好久都憋不出氣來,反倒是笑了出來。
他點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盤。
“三點了……”
“可我餓得睡不着。”沈既白一屁股坐在了沈欽州的床邊,“疼死了。”
嬌氣的把掉下去的褲腿又往上撩了撩。
沈欽州有些無奈,他站起身,這麼晚也不好叫醒保姆阿姨,對方年紀也大了。
“我去給你下碗面條。”
沈欽州穿着一身舒适的深藍色睡衣,他伸手摸起床頭放着的眼鏡,走出去的時候,沒有聽見背後的腳步,扭頭。
沈既白眼巴巴的看着。
“走不動。”
“你抱抱我呗?”
沈既白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撒嬌的意思,但可能是光腳在地上踩了太久有些着涼了,聲音裡帶着濃重的鼻音。
眼尾還帶着剛才委屈泛起的潮紅。
漂亮的眼睛眨巴幾下。
沈欽州沉默片刻,随後認命的又走回了屋子裡。
男人個子高,柔順的黑色頭發松散下來,是居家男人的打扮,看着溫柔極了。
他彎腰,結實的手臂穿過沈既白的膝蓋,一把把人抱了起來,近在咫尺間,他聞見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橘子香。
視線下垂,落在少年和白月光重合的眼睑黑痣上。
夜色在窗外肆無忌憚的蔓延,想要試探着潛入明亮的室内。
沈既白趴在沙發上打遊戲,由于背對着沈欽州的緣故,沒人看見他困成狗。
該死的系統,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做什麼狗屁任務。
少年心情不好,操縱着遊戲角色在峽谷亂殺,突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了腳踝。
沈既白呆愣了一下,随後不可置信的扭頭看着屈尊降貴蹲在沙發邊的男人。
對方手邊還放着醫藥箱,纖長的手指從醫藥箱裡捏出一瓶藥酒。
“我給你揉一下。”
“不要!”沈既白單腿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雖然年輕但也不是那麼好诓騙的!藥酒揉淤青什麼的最痛了!
說是要把淤血揉散掉,越疼越要用力揉。
沈既白在之前的世界身體不好,這種罪沒少受,痛覺自然比其他人敏感的多,在這個時候,能不接受這道酷刑就不接受。
“我睡一覺就好了。”少年躲在角落,眼神委屈。
沈欽州覺得好笑,“我幫你效果好一些。”
“不信!”沈既白搖頭。
沈欽州也法子了,從醫藥箱裡挑挑揀揀,最後隻是沉默的拿着手機進廚房了。
沈既白在椅子背後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才終于邁出了一小步,探頭看着廚房裡男人的背影。
“你生氣了?”
語氣小心翼翼的。
沈欽州把視線從面前的大鍋上轉移,和門口少年對視上,對方的不安都落在他眼裡。
像在說——
别把我趕出去。
沈欽州心裡軟了一下,“沒有,我在手機上下單了一款藥膏,問過商家,那個塗上去不疼。”
沈既白眨眼,小聲哦了一句。
夜色越深,屋裡的光線越亮。
沈既白小口小口的嗦着面條,餘光可以掃見在門口接外賣的沈欽州的背影。
沈既白在這會聽見了系統的提示音。
“沈欽州好感度上升20%,當前好感度為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