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郎再看見武小道的時候,發現他身上那讓他感興趣的部分消失了,他變得像個普通的不良,再也沒有那種不協調的成熟感。
于是風十郎便将這個藏着大秘密的人暫且擱置了。
九月中旬,棋聖挑戰賽已經下過了三番,風十郎連赢三局。
緒方九段在賽後抱着風十郎的腦袋左看右看,得出結論:“你這絕對不是人類的腦子。”
穿着木屐的本因坊狠狠踹出一腳,他在大師兄抱着腳痛呼的背景音中滿臉笑意的走入閃光燈下。
請他下指導棋的人更多了,但隻有那些無法拒絕的邀約風十郎才會去。這些不能赢得太狠,又得大大滿足對方虛榮心的棋局讓風十郎十分不耐。
一周後,難得空閑的晚上他趴在床上剛結束一局網絡圍棋,耳朵裡塞着的耳機循環播放着伊佐那那天自己譜自己彈的吉他獨奏。
嗯?
等等。
風十郎低下頭看着胸前的白子,發現連接處的繩結已經有了磨損。
對哦,他想起來,這根繩子已經快有十年的壽命了。
還是國小生的他用第一次賭棋赢來的錢和平時攢下來的零花錢給他和Mikey各買了根當時能負擔得起的最貴的繩子。這繩子也确實不辱使命,堅持了這麼久了。
風十郎翻身仰躺在床上,将棋子項鍊從自己的腦袋上取了下來,他對着光仔細觀察了番後發現,這已經不是磨損這麼簡單的事了!這根項鍊竟然隻被堪堪一條細線連接着!
還好我發現了!他暗自慶幸。
“Venti!”門被猛地推開。
風十郎被吓得手一抖。
唯一活着的細線也就此陣亡。
“啊。”
白子從繩上滑落先砸到了風十郎的腦門上再蹦到了床上。
“你為什麼不敲門啊Mikey!”風十郎捂着腦門坐起身,抓過了一邊的白子。
Mikey的臉色有些莫名:“我進我自己房間幹嘛敲門?”
“注意一下,現在這是我的房間,不是你的。”
風十郎指正,他将斷掉的繩子小心的疊了幾疊,下床先放到了課桌上。
“斷掉了?”
Mikey看着弟弟的動作,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黑子。
“嗯。”風十郎撇嘴,“我決定這次換一個銀的,把你的給我一起換了。”
他向Mikey伸出手,向裡招了招。
“哦。”Mikey也沒意見,他把黑子從自己脖子上取了下來塞到了風十郎手裡。
接過棋子後,風十郎把自己扔到了椅子上轉了半圈面對着雙胞胎兄弟坐着:“所以你這麼急進來幹嘛?”
“場地把隊裡的隊員打了。”Mikey一邊說一邊也走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本來想坐床上的但因為他風塵仆仆的被風十郎瞪了一眼後隻能退而求其次。
“啊?”
聽到意想不到消息的風十郎腦袋一歪:“為什麼?”
“不知道。”Mikey沉着臉回答,“我讓他反省去了,至少一個月,先禁止他參加集會。”
風十郎看着手裡的一黑一白兩個棋子,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羽宮一虎是不是出獄了?”
“......”
提到了不想提起的名字,兄弟兩都沉默了下來。
“嗯。”Mikey勉強的保持着自己的情緒平穩,他不太想在弟弟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怒火,“前不久出來的,最近興起的芭流霸羅也和他有關。”
“芭流霸羅?”聽着這個新的不良組織,風十郎有些迷茫,事情總會在他繁忙的時候變得複雜。他又要下圍棋,又要管天竺,又要安撫伊佐那,不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東萬上面。
再說,他真的不喜歡打架,不喜歡不良,不喜歡血腥和暴力。
Mikey也知道風十郎一直很忙,他也沒在意:“芭流霸羅吸收了愛美愛主一部分潰散的人,羽宮一虎又帶了一波人進來,現在正在急劇擴張。”
“愛美愛主?半間不會也在吧?”
風十郎一言難盡,他突然想到了他從夢裡醒來時寫的幾個名字。
“嗯。”
“稀咲鐵太呢?”
“關他什麼事?”Mikey疑惑。
“他現在在做什麼?”
“什麼也沒有,最近都沒見到他。”
“好吧,也許是我想錯了。”
聽到稀咲鐵太沒動靜的風十郎咕哝了一聲,他抛了抛手中的兩枚棋子将他塞進了口袋裡。
“我明天去找場地一趟。”
“去幹嘛?”
“問點事情。”風十郎含糊了一下,被Mikey強權慣了他現在學會含糊其辭。
“不行。”Mikey死死抓住了風十郎的手腕,“我隻是和你說下這事,你别瞎摻和。”
羽宮一虎的出獄讓他總有種不安全感,他本來想直接去殺了他的,是場地一直在阻止他。但現在就連場地都開始不安定了。
羽宮一虎果然會帶來腥風血雨。
他就不應該存在。
“你别管這事,就當我沒說過。”Mikey将腦袋靠在了風十郎的肩膀上,“好好下你的圍棋,等你棋聖的第四番棋下完了,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你想幹嘛?”風十郎聽着覺得有點不妙,他扯了扯Mikey的金頭發讓他把頭擡起來,“你不會要殺了羽宮一虎吧?”
“......”Mikey順着風十郎的力擡起了腦袋,他默認了。
風十郎:“不許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