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
風十郎将伊佐那推開了:“哪裡無所謂?”
“Draken,場地,三谷,阿帕,Smiley,大家都死了。現在就連Mikey也死了,他就死在我面前!”
“這樣也無所謂嗎!”
他數着這些死去朋友的名字,在說到Mikey名字的時候顫抖了下。
伊佐那眨了眨眼睛,他又開始給風十郎玩話術:“你說的這幾個都是Mikey殺的,而Mikey,如果情報沒錯的話,是橘直人殺的。”
“不過你放心,風十郎。橘直人和花恒武道,我很快也會把他們都殺了的,哦還有今牛若狹。”
他這副視人命如草芥的态度讓風十郎感到刺骨的寒冷,他控制不住的一拳打在了伊佐那的臉上。
他和Mikey一樣更擅長的是踢擊,但他現在真的是太疼了,疼到沒力氣旋身,以至于揮出的拳頭在他看來都是如此的無力。
但是伊佐那還是順着他的力氣倒下了,他手撐在地上看着風十郎拽着他的領子又補上了一拳。
在場的其他人對于自己的老大被打沒有絲毫反應,他們甚至動都沒動,就看着這對異父異母相差15歲的兄弟,小的那個按着大的那個打。
有的人眼中甚至流露出:啊,打得好,這種大不敬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Mikey他有黑色沖動。”風十郎跪坐在伊佐那身上,看着面前這個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的哥哥,“我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你知道嗎?”
他說出的話,在場的人都不知道。
這對雙胞胎的秘密比想象中要多,所有人都這麼想着。
“所以?”
“他把這事告訴過稀咲,但稀咲肯定沒有告訴你。”風十郎觀察着伊佐那的神色得出了結論。
風十郎開始哭泣,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又開始滑落,“大哥死了,我死了,但是你還有Mikey這個兄弟不是嗎,Mikey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才會聽你的話,即使黑色沖動控制了他,他也在聽你的話。”
“所以為什麼伊佐那!”他對着伊佐那吼着,“為什麼你不可以像Mikey那樣,也對他好點,在他痛苦的時候阻止他!”
“因為不是你就不行!”伊佐那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無法控制,他死死的抓住風十郎的手腕,将自己的臉貼近了他的,“你答應過我的風十郎,是你說會一直陪着我的,他們隻是你留給我的東西。”
“十二年,伊佐那你已經和Mikey相處了十二年了。”
風十郎嘗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鹹鹹的,比将整個鹽罐倒進嘴裡還要鹹,他也能感受到伊佐那的隐藏着的怒火,無法被熄滅,一直在燃燒,直到将所有都燒個精光。
“你和Mikey相處的時間已經比和我在一起要長了。”
“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你在明知道Mikey這麼痛苦的時候不去阻止他,他都痛苦的要死掉了...”
“現在你是真的沒有一個兄弟了,伊佐那。”
你要怎麼活下去啊,伊佐那。
他在看到Mikey死去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已經活不下去了,這還不是他那個時間的Mikey,那就更别提現在的伊佐那了。
他們已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就算兩個人是懷着怨恨和痛苦的相處,那也還是兄弟。
風十郎沒有将這句話問出來,他知道這個人現在隻是因為看到了自己才又勉強清醒了些。
但風十郎遲早會走的,他不知道自己走後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最好的情況就是悖論産生,這個未來直接碎掉。
但是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太讓人難過和絕望了。
“阻止他什麼?”
“你要我阻止他什麼?他該的。因為他你才沒有出國;因為東萬和芭流霸羅的鬥争你才會死;因為他放過了羽宮一虎,他讓你摻合進這件和你完全沒關系的事情。”
啊啊,原來如此。
風十郎看着伊佐那瘋狂的臉,這位成年人一直克制的很好的情緒在這一刻無限外漏。
“不是芭流霸羅。”
風十郎聽到自己苦澀的開口。
“我不是因為芭流霸羅才死的,伊佐那。”
他放松了自己緊抓着伊佐那領口的手,疲憊的将自己的腦袋枕在了伊佐那的肩窩。
這是誰人書寫的命運啊,是如此的令人發笑。
“是我自己惹的麻煩。”
“怎麼可能!”
一直沉默不語的青宗有些激動的上前,“當時有路人看到你和兩個芭流霸羅的人對峙!羽宮一虎都承認是他派去的了!”
當年的事情鬧得真的很大,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日本的警察原來真的有用。芭流霸羅的成員在三天之内被全部逮捕,始作俑者羽宮一虎被再次關進了少年院,随着他和他兩個手下的親口承認,這一次他們作為少年犯還是被判到了頂格。
這三個人都早已經死在了獄裡。
“那兩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我。”
風十郎說出了所有人都沒有仔細去想的事情,“伊佐那。”
他輕輕叫着伊佐那的名字,感受着伊佐那抓着他手腕的手移到了他背後。
“和Mikey沒有關系,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兩年前——對你來說應該是14年前了。”
“我失控了。”
他沒有說出具體的時間點,沒有說那天就是伊佐那把他趕出來的時候。
他說着沒有人知道的真相。
“打了一個陌生人,差點把他殺了,但是被FBI阻止了,說我幹了一件好事會救下很多人。”
“是那個組織的人報複而已,是我自己惹出的事。”
“都是我的錯。”
“我的死,跟所有人都沒有關系。”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