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蝶的咖喱飯一如既往的好吃。
即使風十郎現在的狀态根本不需要進食,他也仍舊在這美味中找到了短暫的甯靜。
他在吃完飯後開始翻伊佐那的公寓,在熟悉的地方翻出了糖罐子,裡面塞滿了不認識的糖果,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新裝進去的。
糖分的的确确緩解了他的疼痛。
風十郎把自己埋進了糖堆裡,他刻意讓自己無視了現在的處境。
公寓的大門開開合合,原天竺現東萬幹部們來來去去的進出。
他們每個人都會看着風十郎許久,然後露出微笑說着你一點都沒變。甚至就連斑目獅音都破天荒的沒有給他臭臉,他讓自己像個成熟的大人,雖然很快就被風十郎白了一眼後破功。
灰谷兄弟通常在給伊佐那彙報完任務後,笑眯眯的蹲在蜷縮在沙發上玩電腦的風十郎面前。
“真是張讓人懷念的臉,你說是吧龍膽。”
“是的,大哥。”
兩兄弟一唱一和的對彼此說着話的時候,手還不老實。
他們真的是一如既往的煩人。
風十郎忍了這兩個人在自己腦袋上像摸狗一樣的手三秒後,決定不為難自己。
他啪的将電腦合上,拽過身後的靠墊就往灰谷蘭的臉上扔去。
“好兇哦。”
被砸的人也沒在意,他調笑着将墊子又給風十郎塞了回去,“小時候的本因坊看上去好小。”
“雖然你的身高可能即使27歲了也不會改變。”
灰谷蘭想着Mikey一直沒變的高度調侃。
“你怎麼還是這麼讨人厭?蘭。”
聽到了不想聽到的東西,風十郎翻了個白眼,他将電腦往面前的人手上一塞,又把自己埋進了墊子裡。
兩兄弟又挪到了風十郎倒下的腦袋部位,他們開始扒拉風十郎腦袋上的繃帶,“生氣了?”
“是。”
頭疼和身體上的疼痛讓風十郎無限暴躁,他又從邊上的糖罐子裡粗暴地拿出一顆塞進嘴裡。
“伊佐那!”他喊着一直坐在邊上觀察着這邊情況人的名字。
在伊佐那站起來的時候,這兩兄弟也迅速站起來了,他們非常識相的開始道别。
龍膽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張CD:“我好不容易翻出來的不是搖滾的。”
風十郎不得不深呼吸,讓自己心平氣和的道謝,然後看着他們關上了門。
室内安靜了下來,不如說這才是這間公寓的常态。
伊佐那的腳步響起,他先是把龍膽留下的CD塞進了唱片機。
在輕柔的樂曲響起後,沙發凹陷了下來,伊佐那一屁股坐在了風十郎邊上。
他小心的擡起這個易碎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很疼?”
“嗯。”
“要吃止痛藥嗎?”
“我覺得沒用。”風十郎這麼說着,擡高了胳膊,讓伊佐那把藥放上來。
伊佐那:“坐起來喝水。”
于是風十郎便隻好不情願的撐着伊佐那的大腿把沉重的腦袋放回了沙發背上。在把藥吃下去後,不管有沒有心理作用,風十郎都知道它沒用。
他除了更疲憊以外,沒有任何好轉的迹象。
風十郎吐出了口氣,又把身子倒了回去。
“伊佐那。”
“?”
“這是我的夢。”
“這不是。”
風十郎沒管伊佐那的糾正,他繼續說着:“這幾天,我想起了前陣子被我忘掉的夢境。”
“?”
“那像是另一個未來。”風十郎翻身,變成了仰躺的姿勢,“夢裡面我去了中國,回來後發現Mikey殺了羽宮一虎,然後艾瑪也死了。”
“大家都變得陌生又瘋狂,你也是,Mikey也是,我也是。”
“是嗎。”伊佐那應着,他看着風十郎在陽光下愈發透明的身影,摩挲着弟弟的脖頸。
“嗯,你看,不管我有沒有死去,大家好像都會變得面目全非。”
那也比現在好。
伊佐那頓住了,他剛想加重手中的力道,卻發現風十郎又陷入了沉睡。
“......”
他就這麼久久的坐在沙發上,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直到太陽落山,室内一片漆黑。
唱片機一直循環播放着同一張CD裡的内容,它吱呀吱呀的旋轉,像老舊的齒輪般永不停歇。
又一次睜開眼,面前的人變成了可可和青宗。
風十郎對待他們又變成了另一幅态度:“我現在看你們很不爽。”
這話讓乾青宗一下子慌亂了起來:“Ven…Venti!”
他叫着這已經好久沒有被他喊起過的稱呼。
“你說好的重建黑龍呢?”
風十郎一句話殺死了他所有的狡辯。
青宗将腦袋抵在了沙發邊緣,像隻把腦袋埋進沙裡的鴕鳥:“我隻是想着,既然我把一切都給了Venti,你不在了,我就得替你去幫你的兄弟。”
注意到風十郎視線掃過來的可可立刻也蹲下了,他把自己往青宗後面縮了縮:“我要看着他。”
“赤音呢?”
可可的聲音有些别扭:“前陣子剛和自己的男朋友結婚...”
“你可真遜。”
“......”
“大壽呢?”
“……”
“八戒死了以後就沒聯系了。”
青宗回答。
“亂七八糟。”
風十郎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這股涼意讓他輕松了些,“你們把這個未來過的亂七八糟。”
“嗯。”
乾青宗抓過風十郎透明的手,他比着兩人手掌的大小:“一定要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