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工藤新一一直圍着被伊佐那抱在懷裡的風十郎打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像個複讀機,一直在風十郎耳邊重複這句話。
風十郎對此煩不勝煩,那随着女人的眼神和直面屍體一起而來的情緒都不可避免的被沖淡了。
這也是為什麼伊佐那沒有一拳把工藤新一打飛出去的原因。
“我看着呢!”
在他們快走到阿笠博士的住所時,風十郎忍無可忍的開口。
“?”
工藤新一沒懂。
風十郎把腦袋埋在伊佐那的肩膀上按了口氣,他繼續說道:“我的位置能看到那桌的情況,雖然一直在吃巴菲。但是兇案發生後,我在腦袋裡翻了一下細節。”
他随手指着自己的腦袋:“從他們進門到有人死去,每一個細節都在這裡。”
雖然沒有看到女人具體的殺人手法,但是風十郎瞄到了女人的殺意和指向明顯的動作。
為了避免自己被龐大又無效的記憶壓垮,風十郎總是自動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全都扔進腦袋裡的垃圾桶。
“哦!”工藤新一恍然大悟,“難怪他們對你的腦袋這麼寶貴。”
他上前摸了摸風十郎的腦袋:“這次一定要好好保護它。”
“?”風十郎剛要擡起腦袋發出問号,就被伊佐那一把按住了。
伊佐那偏頭,示意工藤新一看左邊屬于他自己的别墅。
你可以滾蛋了,伊佐那發出驅逐的視線。
再不滾就揍你。
他的眼睛裡晃過這句話。
所以高中生名偵探滾了,他在跑回家的過程中還在想着,蘭肯定能把伊佐那這個狂妄的家夥打趴下。
日子過得快了起來,伊佐那看着小小的孩子逐漸長大,他開始向自己記憶裡的那個風十郎靠攏。但是與真正闖入他世界的銀發少年不同的是,那些隻有對待親近之人才會有的天真和無賴還在。
是永遠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的恃寵而驕,也是現在的伊佐那希望他永遠不要丢失的那毫無陰霾的臉孔。
“幾歲了,風十郎?”伊佐那看着在一旁用圍棋默默打譜的弟弟問道。
“快要十三歲了。”
黑發黑眼的少年有些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你已經問了這個問題好多遍了,伊佐那。”
“要發生什麼了嗎?”
他敏銳的從伊佐那敲擊桌面的急促指尖上感到了對方的緊張。
“……”
伊佐那沉默的避開了風十郎的問話,他轉移了話題:“博士前陣子給你的頸環上裝了新功能。”
風十郎對哥哥此舉感到不解,但既然伊佐那不想說,風十郎便順着他的意沒有深究。
“怎麼?他給那個什麼納米探針上麻藥了?”
“這倒不是。”伊佐那聳了聳肩,“多了兩個接口和一些功能。”
“幹嘛用的?”
“後期要用到。”伊佐那看着風十郎對他翻了個白眼後把注意力又轉回了棋盤上,他将自己的不安深深地壓回心底。
宮野志保前不久把博士的發明拿在手裡觀察了片刻,她露出了半分贊許的笑容然後要求發明家給她在上面多裝兩個個外接插口,一個導數據進電腦,另一個從風十郎腦袋上收集數據。
"如果可以的話,注射器可以多加一個功能——鎮定劑。”
她簡潔明了的繼續吩咐。
伊佐那:“為什麼要這個?”
他站起了身,那些被他收斂地很好的戾氣開始探出觸角。
“再過兩個月左右就要到他腦袋受傷的年齡了。”直面殺氣的女人沒有絲毫動搖,不如說她在組織裡曾經感受過更加讓人恐懼的壓力,“在大腦的成長過程中,他曾經刻骨銘心的東西是不會丢失的。”
“他會感受到幻痛,到時候得讓他的大腦知道這隻是錯覺罷了。”
“等下。”
伊佐那再次打斷。
“你的意思是他刻骨銘心的記憶會泛出來?”
他想起了前陣子風十郎的異常,他說自己不想下圍棋時的别扭和說着那個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想要殺死一切的來自哥哥的眼神。
絕對是屬于Mikey那個死小鬼的,來自他們的那個所謂的黑色沖動。
“是的。”
“那麼在他十三歲前就會有,我覺得這痛苦程度不會亞于他的腦袋受到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