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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2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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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不塵叼着一根煙,跟人去修車。

他錢要的少,又懂文化,是個高中生了,跳級上來的那種。

應不塵不喜歡車,但是周瞳跟車杠上了,前懸浮總成,橋殼,變速器,離合器,發動機。

應不塵覺得挺好的,修着修着,聽見壓縮空氣的聲音,就好像看見了周瞳躺在闆車上,一出溜就滑進去了,出來就喊腰疼,那會兒一滴機油流在他臉上,應不塵覺得那像是黑色的眼淚。

貨車的種類多,欄闆的,平台的,自卸的,棚式的,應不塵聽的有味道。

師傅問,“你以後想學修車啊?”

應不塵說,“瞎學學。”

師傅說,“搞貨車的苦啊。”

應不塵說,“嗯。”

師傅說,“咱都是被家裡的妻兒老小拖着,隻得幹這個,你是幹啥了。”

應不塵說,“我樂意聞柴油味兒。”

兩人蹲在路邊吃盒飯,天太熱了,汗都滴進飯裡了。

“我年輕時候跑車的時候,十天半月不回家,一到看見路牌子了,我就想我老婆做的撈面條,還有肉絲面。”師傅說,“到家能吃一口,可太美了。”

應不塵想了一下,說,“師傅,我不幹了。”

應不塵來到了旺旺飯店,老闆娘擦着手,說,“呀?小塵咋來了?”

“姨,我想學炒菜。”應不塵捏着包帶說。

“你學什麼炒菜,”老闆出來了,說,“你讀書成績好,學這東西多累。”

“我給我哥做。”應不塵說,“我在這裡不要錢。”

“哪能不給的,”老闆娘說,“就是太苦了呀,你學着家裡做,你就簡單學幾個就行呀。”

應不塵問,“哥都點啥菜?我就學那幾個。”

“這我倒是說不太來,”老闆說,“都是你哥請客吃飯,點的都是給人家吃的。”

“那啥,那啥不是小瞳喜歡嗎?”老闆娘說,“那年他們那個廠子擺席面的時候,我倆去炒菜,說要炒雞雜,大師傅說這個菜是小瞳特意點的,特意囑咐要的。”

應不塵低着頭不說話,炒雞雜,應不塵愛吃。

應不塵蹲在廚房裡殺魚,撿菜。

老闆在抱孩子,他們三十來歲了,才有第一個孩子。

老闆娘要給換尿布,小嬰兒是他倆的心頭肉。

“我要是有這樣的哥,我也得成小塵那樣,”老闆娘當了媽,說話都柔了許多,“妹妹,我們去看小塵哥哥吧。”

老闆上回看見了應不塵塞的錢,說,“他還給咱孩子包壓歲錢了,去年。”

“一個小孩兒,哪能花他的錢。”老闆娘說,“孩子長得可真快,那年我記得小瞳抱着他進那個賊窩的時候,還吃手呢。”

“等小瞳出來,小塵都該十八了吧。”老闆說,“這哥倆估計一輩子綁在一塊兒。”

“那有啥不好,也就小塵不是個女娃,”老闆娘說,“是個女娃,給小瞳當老婆才好呢,死心塌地的,差點年紀算啥。”

“真要有個大我家妹妹十歲的來,你也願意?”老闆調笑,“你大笤帚不給他趕出去?”

“我可稀罕。”老闆娘說。

老闆本來想笑的,又說,“怕是他哥不願意,小塵讀書好,以後要高飛的話,他哥坐了牢子,帶女朋友回去,女子家裡頭都要吓壞了,可不管你這些人好人賴的事情,這是家風。”

“你這個人!生了女兒了就處處自私,”老闆娘白了他一眼,說,“小塵可不是白眼狼,那姑娘看不上他哥,小塵也看不上那姑娘!”

見老婆不高興了,老闆也不吱聲了,要出去帶應不塵學炒菜。

應不塵炒菜真也是沒天賦,照着讀書的腦子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磕磕巴巴的,也算能炒上一個菜了。

廚房裡頭悶熱,夏天的知了叫得煩人。

應不塵蹲在旺旺飯店的門口,幹巴瘦的小孩兒叫鍋燙了好幾次。

他等時間快些過去,樹上的知了快點死完。

應不塵盤算了半天,覺得周瞳應該喜歡吃炒牛肉,就是這絲兒太難切,從前都是弄大塊的,放鍋裡,煮吧煮吧就撈出來吃,沒味道就蘸醬油。

想到風子叔說,周瞳的舌頭叫應不塵毒壞了,吃東西沒好賴就想笑。

如果說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分開的話,留在對方身上的習慣就變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一部分也被稱為炝鍋。炝鍋了的菜,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我的身上有你的味道。

但是應不塵覺得挂糊糊才是最有意思的,在東西的表面裹上薄薄的面粉糊,就像一個薄薄的保護罩,裡面的東西就還是鮮的,好的,過了油也一樣。

就是炒菜的時候太熱了,汗會流進眼睛裡。

老闆娘給應不塵的肩膀上挂了一塊毛巾,讓他擦眼睛。

應不塵不要。他說,“我哥的眼睛不舒服。”

老闆娘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麼關系,過了半晌,又呆呆地盯着應不塵的後腦勺。

入秋的時候應不塵就回去讀高中了,沒跟老闆與老闆娘告别,老闆娘當媽了總是格外的感性,一整就要流眼淚,應不塵覺得應該叫小眼鏡來看看,老闆娘說話也不倒胃口了。

監獄與學校差不多。

應不塵覺得。

他住校了,每個禮拜還是去往宜華,車站的售票員換了一茬又一茬,這小子就像鐵打的似的,連司機都認識他了。

李泥鳅搗鼓了幾個電腦回來,弄了個青少年活動中心,來上網打遊戲的孩子老多了。

李泥鳅覺得這事兒太有戲了,比養豬可掙錢多了,他掏空了錢,就開一個大活動中心。

李泥鳅就擱吧台上嗑瓜子,來往的人記台号,記時間,收三塊錢一個小時,基本小混子都在這裡出沒,十來個電腦沒歇的時候。

李泥鳅翹着腳看電視,想着要是自己個兒沒了應不塵可咋整,他那小子天天惦記他那個勞改的哥,他哥有啥好的,自己也沒少給應不塵錢,一個癟犢子,忠得跟條狗似的。

這個月李泥鳅沒給錢。

應不塵果然上門了,把包一摔,說,“咋沒給錢?”

“被罰了。”李泥鳅說,“錢都投進去了,沒錢給你,我緩緩。”

李泥鳅可不想給錢了,這小子遲早都是要走的。

“我給你三天。”應不塵說。

“我沒錢。”李泥鳅說,“三十天都不好使。”

“行。”應不塵甩着包走了。

他能拿我咋滴?

舉報我啊?你也不看看誰吃了我的米,這特麼還是你教的呢,李泥鳅淬了一口痰。有檢查早早的就通知他了。

高一開學了有家長會,孩子們都散了,隻有家長在學校。

應不塵自然不會通知家長。

老師還在講話,應不塵上去說,“老師,我有很大的事情,能讓我說幾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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