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辦法太危險了。”擎蒼用大拇指摸了摸又秀鳌的臉頰,眸色深深,注視着青年面容。“孟康那樣的人,靠得太近,人身安全與自由都得不到保障。”
又秀鳌笑:“任務哪有不危險的。難道你做任務的法子能毫不兇險,順風順水?完成任務而已啦,不必挑擇任務手段。”
“明明有其他方式。”擎蒼當然知道做任務不可能一路綠燈,沒有意外。他平靜質問:“你不肯放棄以這樣的手段接近孟康,是因為任務還是因為你的本意?”
又秀鳌慢慢眨眼,似乎被擎蒼的逼問驚到。但擎蒼明白他隻是不想回答,擎蒼并非一定要又秀鳌答案,隻當又秀鳌默認。
心頭煩意越來越多,擎蒼漠然置之。又秀鳌已經是成年人,既然他打定主意,擎蒼沒必要再勸。
他們萍水相逢,隻是任務同伴。這一趟華爾區之旅結束後自然天各一方,不會來往。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又秀鳌慢慢偎進擎蒼懷裡,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捏住臉打斷。
擎蒼伸手指塞進又秀鳌充滿虛情假意,慣會忽悠人的嘴巴,毫不客氣地将之堵住,不讓又秀鳌說話。
又秀鳌微怔住,有點不敢相信,呆呆瞪圓眼睛。
橘眸圓溜溜,像是兩顆漂亮且清甜的沙糖桔。
擎蒼手指搭在又秀鳌口中,青年牙齒微合,落在擎蒼指腹,口中微熱的濕氣飄飄。擎蒼觸到了柔滑舌面,濕潤彈軟的感覺彌漫,有些癢,擎蒼便在又秀鳌口中動了動手指,摸摸挑起,夾住玩弄。
現在擎蒼還是又秀鳌明面上的男朋友,一些便宜能占就占。
訓練打靶攀岩作戰跑酷拳法……擎蒼的手指有些粗粗薄繭。他細緻摸了遍又秀鳌口中牙齒,又不經意劃過濕軟溫熱的舌頭。
又秀鳌微張着嘴,沒有任何阻止擎蒼動作的意思,模樣十分乖巧溫順。
粗糙的指尖刮過舌苔,癢意不多,有些奇怪,卻可以接受。男人的手指也長,因為二十年日夜不辍地習武,略顯粗硬。
像是有溫度的手指餅幹,有點想要咬下去。又秀鳌乖乖,腦子裡想的是利齒咬斷擎蒼指節,吮吸血液吞食骨肉。
牙根發癢,又秀鳌突然合攏牙齒,銜住擎蒼手指,磨了磨牙。尖尖的犬齒與平整門齒配合着,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劃動。
擎蒼很癢。
他繃緊手指讓又秀鳌磨了會兒,才一用力,撬開青年齒縫。
指尖帶着濕漉漉的晶亮抽出,擎蒼放低手,那些液體無聲消失。男人再開口,語氣裡沒再帶着淡淡的諷刺,平靜淡然:“你是狐狸精?”
咬人的習性像個小狗兒,狡詐虛假藏在漂亮美貌下,這很符合人類對狐狸精的猜測。
又秀鳌明眸微閃,沒有反駁,隻是略歪頭用點帶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擎蒼。秋眸剪水,脈脈含情,好像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擎蒼原本随口猜測,見又秀鳌如此,當他默認了。先前因又秀鳌話語産生的火氣逐漸濃郁,擎蒼記住此刻心情,便于以後的表演。
他聲音裡的冷意被控制住,卻仍然喧嚣着刺人的攻擊性:“到處吸人精氣。”
又秀鳌張了張口,剛想反駁。他哪裡就到處吸人精氣了?
“孟康是你看中的獵物。”擎蒼道。
擎蒼還記得那一夜,又秀鳌吸他血液時在他身上留下的深深血痕。擎家訓練場裡配備齊全,昂貴的各種醫療用品揮金如土,十二個小時過後,那牙齒印消失不見。
男人的直覺敏銳,又秀鳌不肯放棄以親近暧昧的方式接近孟康,或許也是為了咬人一口。
微妙不舒服湧上心頭,擎蒼從又秀鳌頓住的神色裡得到答案。
還真如此。
又秀鳌沒理會擎蒼這笃定的猜測,而是歪頭:“狐狸精都是這樣?”
“大部分古籍如此記載。”雖然市面許多雜記胡談皆為人為構想。不過在一些大家族的古董孤本中,狐狸精确實狡猾而美豔。
又秀鳌彎着唇角,虛僞地浮現了溫和柔情,嗔怪罵着:“真是瞎寫。”
狐狸精才不會到處吸人精氣。
狐狸吃肉,精氣吸了來能有什麼用?
擎蒼隻當又秀鳌默認了自己猜測。
他腦子裡不由構現出一隻橘白長毛,橙紅眼眸的漂亮狐狸。或許還是隻看上去薩摩耶似的微笑天使,耳朵軟趴趴耷攏,似乎沒有脾氣特别親人。
但尖牙銳齒,爪子鋒利。若真有人當又秀鳌溫和無害,必然會頭破血流,狠狠栽倒。
可這樣的表裡不一,擎蒼摩搓手指,指尖已經恢複幹爽清淨,卻仿佛還留存着那濕熱口腔中的溫度。
擎蒼想:表裡不一,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