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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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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石城的危機既然解除,楊柳沒有多做停留,帶着爍石城官兵的功名冊,回京述職。

路途颠簸,楊柳一路南下,沒有遇到蕭策安的人。

上朝的第一天,許多人看着她,面露訝異。

聽說楊柳家中有一封聖旨,帶有“特予楊柳”字樣,命楊柳前往庭州查探敵情,靈活應變。

一時衆人豔羨不已,感慨楊柳之簡在帝心。

宮城之内朱牆金瓦,楊柳跟着小太監到賢正殿禀報詳情。

蕭策安已經脫下朝服,換了一身玄黑滾金龍的常服,和幾個大臣議論時事。等輪到楊柳時,已經等了些時候,隻剩下她一個了。

楊柳一字一句地講着大緻情形,蕭策安眉頭越皺越深,面色也陰沉沉的。

“倒杯水。”

他這話是對着她說的。

楊柳湊近了些,倒過一杯茶水,右手托着遞給他。

蕭策安一轉頭,對上那雙烏眸,再大的火氣也消了,接過那杯茶,“再近些。”

楊柳不明所以,但她還沒講完爍石城的境況,也沒遞上請封軍功的名錄,便依言又靠近了些。

蕭策安将茶湊到楊柳唇邊,看了看幹得勒出血痕的下唇,笑道:“都喂你了,多少用些。”

楊柳想接回那杯茶,“多謝陛下,臣自己來就好。”

蕭策安卻壓下她的手:“楊大人是功臣,朕照拂一二,也是應有之義。”

她像一隻梅花鹿,喝水時眼睛滴溜溜轉,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許在留意有沒有危險。但楊柳被重重紗布包裹着的左手,還是刺痛了他的心。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小心避過傷口,将楊柳緊緊摟進懷裡。感受到楊柳的僵硬,一陣苦澀在胸腔内蔓延。

“你若是死在爍石城,可如何是好?”

楊柳道:“我沒死。”

蕭策安不依,力道大得要将楊柳揉進骨肉裡。楊柳被他打橫抱起,一聲驚呼。

“怎麼這麼膽小?”蕭策安笑笑,“你要是死了,朕就搬出皇宮,薨逝後也不入皇陵。不然你做了鬼,隻怕也是膽小鬼,不敢給朕托夢,也不敢來找朕,朕連見你一面都難。”

楊柳為自己辯解:“我不是膽小鬼。”

“是朕膽小,”蕭策安抱楊柳上了裡間的榻,“朕怕你死,好了嗎?楊大人。”

天知道收到消息時,他有多擔憂。從邊境到京師,八百裡加急也要走上兩三天。興許他拿到急報時,楊柳就已經死在了爍石城。

她倒好,路上真就一封信也不給他來,到了京城就連他給的聖旨都不要了。他本是又急又氣,派人暗地裡跟着楊柳,卻不出面,有意冷落一二。可真見到了人,又什麼情緒都沒了。

元寶捧着托盤,将膏藥放在檀香木桌上,無聲告退。

楊柳不知道怎麼回這話。回得冷漠了,好像總是讓人傷心的。可要說熱切些,她如今卻又不想搭理他。

“不用您上藥,我回去自己上。”

蕭策安不依,召來張太醫。

張太醫看過傷勢,就是一驚,“怎麼傷得這麼重?傷口本來就深,險些傷到骨頭,這看着又像是崩裂過。”

頂着蕭策安吃人的視線,張太醫輕輕按了按楊柳掌心的傷口,“疼嗎?”

楊柳臉都白了,點點頭。

張太醫又道:“試着動一動。”

楊柳毫無反應。

蕭策安面色也變了,陰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太醫強撐着問:“你說清楚,都做了什麼。”

楊柳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張太醫眼前一黑:“你說你傷到了手、傷到了肩膀,才過了一天,就騎馬和人打打殺殺,還被砍到了脖子?”

楊柳:“形勢所迫。”

張太醫咳了兩聲,“陛下,我們移步說話?”

隔得有些遠,楊柳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坐在榻邊,垂眸看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已經許多天了,白皙的掌心還是一條猙獰的血痂,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蕭策安進來時,臉色不太好,正撞見楊柳在戳那條血痂,一把攔住了:“這是做什麼?”

楊柳低着頭不說話。

蕭策安一探,果然見人眼眶微紅,唇角也緊抿着,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也就是個小傷,還不到缺胳膊斷腿的地步。天下名醫那麼多,總能醫好一個你。”

小傷哪裡需要天下名醫來醫治?

楊柳也不想徒增傷心,準備說些什麼打住話頭,卻見蕭策安正從碧玉藥盒裡挖了些膏藥,一時被引去了注意力。

蕭策安力道輕柔,一點點把藥膏抹勻,“去疤。”

依稀記得楊柳年少做伴讀時,就愛美又好面子。這些年他總留意着,尋訪到不少祛疤養顔的好物,正愁沒個借口送出去。

再往脖頸和肩上抹時,楊柳就叫住了他:“我回家上藥。”

蕭策安好笑:“回家讓你那侍衛給你上藥?他敢嗎?”

但他到底是打住了,喚來一個小宮娥,“往後你便跟着這位貴人。”

楊柳覺得他變化很大。

比如這上藥,若是從前,她就是說得再多,他也聽不進去,必定是要半褪衣衫親自來做。如今卻隻要一句話,他就能換個姑娘來給她上藥。

但楊柳自從爍石城回來就有些悶悶不樂。

她開始多夢、失眠,時常有氣無力。有時候做了夢能記得,有時候卻又不記得,隻醒來時滿頭大汗。

交代完公務,蕭策安要留楊柳用午膳,在案旁設了張座。他批奏折,給楊柳尋了些書解悶。

檀香袅袅,日光融融,熟悉的氣息讓楊柳生了困意。蕭策安要楊柳到榻上睡一會兒,楊柳不肯。蕭策安命人抱來了軟枕,讓她伏在案上小憩。

這般簡陋,人竟也真的睡着了。

初冬寒涼,為免着涼,等人睡沉,蕭策安便将人抱到榻上,蓋了錦被。他的奏折也挪到了床腳邊的小案上,方便照顧她。

可真待在楊柳旁邊,蕭策安又做不到不看楊柳,最後索性守在床邊。

楊柳的模樣沒什麼變化,隻是性情卻變了。從前,哪怕她常對他冷臉相向,也能看出精氣神是欣欣向榮的。如今卻更顯沉郁寡歡,溫言溫語,卻還有些頹勢,即使卯足了勁想歡快些,依舊缺了一份心氣。

方才張太醫也道,楊柳心緒不甯,郁氣積于心肝。長久下去,恐損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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