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池父滿懷期待地瞅着年姐兒,“爹也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你要不喜歡改日爹買你喜歡的吃的。”
池年夾了一塊紅油裹滿的豬耳朵,爽脆鹹香,開懷地眯起了眼,梨渦淺笑。“爹買的都好吃。”
兩人把話說開後,也不顯得束手束腳。在這方天地,有的隻有兩顆無依靠的心貼在一起。
池二嬸用手指戳了戳池老太,冷瞥她一眼,“去吧,我看你神魂都沒了,還呆在這作甚。”
池老太縮了縮脖子,讷讷地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耀祖了。”
“别跟我提他,老池家沒有他那個沒出息的東西,還學人做太監,丢死人了。”
“去,把屋裡那盤青瓜洗淨了送過去,給我打探打探二丫去哪了。”
…
兩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池年把桌面的碗碟收攏到一起。
“等等,不急。”
池父叫住年姐兒,小心的觑着她的神色,瞥了一眼,輕輕歎息“今日,你、又和、那個”
“那個書生出去了?”
池年哭笑不得,擱置好又坐下來:“爹,怎得想起問這個了。”
池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地瞅着她:“年姐兒,爹也都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
“之前爹不在,是爹沒有照看好你。才讓池家二房鬧出了幺蛾子,還打的算盤珠子,讓我的寶貝去給那不成器的軟蛋換親。”
池年的手收緊,面上風輕雲淡:“我不介意的。”
池父愁容浮現,瞬時老了幾歲:“閨女呀,爹介意,爹一定給你出這口氣。你别嫌爹說話難聽,那小白臉不是個過日子的。”
池年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時光,面上虛心接受。
池父斟酌着開口:“長得一副儀表堂堂的樣子,但是爹知道他這種人見異思遷,又沒甚本事,你嫁給他指不得還要為他操持庶務,養活一大家子,聽爹的話和他分了吧。”
池年有些訝異地看着池父。有些感動,“爹我知道的。”
池老太打開兩戶中間的隔斷門,這戶門還是給老大娶媳婦時候專門開的,鑰匙都生鏽了。
池老太忍不住嗆聲道:“老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個男人要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跟她娘一個毛病。”
池父忍了一次又一次,突然高聲開口:“您是哪位?這是我們自家的事兒,您要是閑的慌,不如去給老二要過來我家的地契?”
池老太讪讪的尬笑:“老大,我可是你娘。”池老太有些發怵池父的氣勢,想到孝道,她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她不知道是那賤人跟誰偷偷地珠胎暗結,不到七月就生下來足兩的孩子。老大,這事你敢說你不知情?”池老太有恃無恐,神色譏诮地瞅着池年。“這可不是咱老池家的孩子,你說說你糊塗不糊塗!”
池父有些厭煩池老太的口無遮攔,把她拿來的幾根爛黃瓜和人一起推出去。“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替我教訓孩子。”
池老太氣的不行,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停,“我可是你娘!你這個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