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宋餘眉梢一挑,抵住她的身子。“别想出些幺蛾子,你知道後果。”
他幾日不見,倒是好奇這鬼精靈的抹黑自己有一套,不知接下來...
手上的物什往前推進些許,逼得池年沒得辦法隻能爬到床下去勾那隻上了鎖的木匣子。
原來真是圖财的,她保不住了。
池年撈起木匣緩緩扭過身來。
隻見宋餘一身墨黑雙織暗紋玄袍,束着同色玉質玄帶腰封,手握着從她家拿的燭台。
半倚半靠得打趣看着他,“是我。”低沉暗啞的聲線配上這個氛圍有些暧昧。
神經。她沒好氣的推他一把,差點推自己個踉跄。
她既又放回去,坐在床上翹着二郎腿,手肘撐着腦袋,“宋大人,正門不走倒是歪門邪道的緊。”
宋餘抿抿唇,把那油燈擱置好,沉默幾息:“明人不說暗話,你應當知道我為何而來。”
池年:裝什麼大尾巴狼。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屋門,走近夜色,“池娘子,還是出來說吧,免得被人看見。”
池年無奈跟上,起來的急她連外衣都未披上。她幽怨的盯着那背影,走了一段小路,來到樹底下。“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說完我還有事。”
她急着夜裡見周公發财見喜,哪有功夫與這臭男人花前月下,半夜不睡。
觸及她的眉眼,宋餘有些異樣。
池年半眯着眼犯困,臉蛋圓圓的暈着粉,眼底的控訴,都為她增添别樣的可愛。
他擡起手慢慢靠近她的嘴角,将那縷發絲從她嘴邊揭過壓在耳後,擦拭她的臉頰。
池年不解的看着他。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有口水。”
補充道:“不用謝。”
氣氛有些尴尬,而後兩人約法三章:
父母在前,夫妻恩愛。
白日好夫妻,夜裡好夥伴,夫妻生活可以履行,但是不能有孩子。
各自圈子不同,不必強融。私生活隻要不觸犯道德底線,他們二人不得私自幹預。
宋餘嘴唇微張,神情淡然:“池娘子,最好說到做到。”
明明是他過來提點暗示,到頭來反被這女子占據了主動地位。
池年攏了攏裡衣,複又打了個哈欠。
唇齒微張還能窺見滑嫩的粉舌,宋餘喉結滾頓,斥責道:“在外面注意形象。”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扭過身子,困倦地說道:“擾人清夢,罪大惡極。”
她要不是被他吓醒,這會子還指不定在哪潇灑呢。看在他皮相還不錯的份上,她也就勉為其難與他作對苦命鴛鴦吧。
宋餘神色不悅,“睡如死豬,鼾聲暢鳴,誰敢娶你?”
“你啊。宋大人。”池年幾步消失在夜色裡,她小跑着推開院門。
池父起夜,天色太晚,他的眼睛看物都什麼模糊。
直到近前似有一人影,眼神不靈光地認出人來,“年姐兒,這半夜你去哪了?”
池年腳步一頓,腦子快速編造借口,“這不是天太熱了,我出去涼快涼快。對,我散散熱好入睡。”
池父怔忡地看着她,慢聲道:“哦。别着涼。”
“知道了,您也早點睡。”池年飛速溜進屋裡,關上了門。
池父回到屋裡還在想,這天氣有這麼熱嗎?還需要吹風,才能睡。
他想到什麼欣慰一笑,孩大不由爹,年姐兒這是猛地被定下親事高興地睡不着呢,他的心定下,不再細想。
陳國府,光輝院還未熄燈。
陳懷瑾沐浴完,頭發也為擦拭幹,就伏在桌案上看裴三收集來的情報。
“都在這了。”
陳懷瑾一畝三行看着折子上詳細的介紹着那池年和宋書韻的底細。生辰八字,生活習性盡數清晰可見。
池年雙親盡失,家世清白,柔弱可欺但這數月卻一反常态,應是環境大變,人被逼得沒法子了。
...
“這麼說來,倒是沒有異常。”陳懷瑾詢問道。
“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