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蹭地坐起來,撓了他一下,語氣惡劣;“你怎麼亂翻别人東西。”
她看着沒皮沒臉的男人,眨眨眼:“以後不許翻我東西。”
宋餘瞧了眼她,眸光轉冷,低沉地湊近她的臉:“别人?我可是你夫君。”
她身子往床榻裡挪動:“夫君就能不尊重人了?”
她氣的胸脯起伏,杏眼泛紅,委屈地眉頭緊皺。
可她的生氣沒有力度,軟綿綿的,讓宋餘心都軟了。
宋餘伸手去哄,卻被甩開手,無奈地輕笑:“我保證,以後不動。”
池年越氣越有理,根本不接話茬。
宋餘隻好下榻從西次間拿來一封信,問:“夫人,你不講道理。”
池年定睛一瞧,才忽然想起。午時青柳交給她一封信,她給忘了。這個原因她定然不能說,她腦瓜子一轉。
“這紙非同一般,指不定是你外邊勾三搭四的相好。你别想唬我。”池年詐他,看他臉色一變。
更加确定,氣鼓鼓地蒙頭躺下,遂又氣不過,掀開被子,指着他的鼻子:“好啊,成婚不過數日,你就有了姘頭,我可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與别人分享丈夫。”
“你要是有這個心思,要麼和離,要麼你亡。”她逞完口舌之快,閉眼往後一躺裝睡。
宋餘眼眸暗沉,渾身散發冷意,陰森森地盯着那女子。他拽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你休想。”
休想甩開我。
池年順着力度擰了擰身子,朝着他蜷縮,呼吸淺淺,睡着了。
身側的溫度在夏日再舒适不過,她靠近着宋餘,依賴地躺在他身側。
他真是拿她束手無策。
歎息一聲,他也慢慢躺下,避免壓住她的發絲。
“那些污糟東西,你勿要偷看。”他輕聲囑咐。
女子夢裡也在被說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
第二日一早,池年就帶着丫環青柳坐上馬上往清真寺去。
夏日身子犯懶,沾上床就不想離,池年硬生生被拉了起來。
“夫人,你再小息會兒。”青柳瞧她眼底的黑青,曉得昨日定被老爺折騰了許久。
清真寺是遠近聞名的寺廟,靈着呢。衆人都來這求神拜佛,隻為佛祖保佑。要是能到主持開光的佛珠,别提多美滋滋了,心裡也踏實。
馬車驅車而過,風吹起簾帳,池年順着簾帳的一角往外頭窺看。
遠處青山成蔭,山峰跌宕起伏,一片綠意盎然,心情也好上幾分,困倦的眼睛也波光潋滟。
“前方堵着呢,李叔你就找個地方停下吧,我和青柳走過去,免得驚着馬。”池年莞爾一笑,歡喜起來。
來到人群多的地方,有人氣,這心裡頭堵着的氣就沒了。
青柳在下邊接應,池年提着裙擺踩着杌凳,扶着她的手下了馬車。
清真寺坐落于城郊,占地面積之廣讓人驚歎。一片殿宇綿延,鐘聲悠遠。
山門正前,金字提于牌匾中央。字迹遒勁有力,鋒芒畢露,一看就是出自大家。
正門人群絡繹不絕,池年順着人流而上,步入寺内,隻見插香池煙霧缭繞,佛像慈悲隐現。
“施主,阿彌陀佛。”一個圓臉和尚問好,臉上神情淡然,出塵脫俗。
“您好,我來為家母求平安符。”池年同樣還禮問好。
“進門左拐,西側殿。自有專人解答。”
池年進了門,一行做完禮拜的和尚磕頭行李後起身。
“小姐,好多來還願的。”青柳紮進人群,不費功夫就打聽到了:“三四年沒有身孕的婦人,來這裡一拜沒過多久就懷了雙胎,您瞧,領着兩個娃娃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