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蟲嗡嗡,在池年的耳邊飛來飛去,又沒驅蚊的香囊,可以想見一會兒胳膊腿上都要被咬出來幾個大包。
池年心想睡都睡了,還不坦誠嗎?
...
一陣雞同鴨講後,池年終于躺在榻上了。
“爺,你這樣心口不一,那誰有功夫七猜八猜的。我要是夫人,我也不愛搭理你。”平安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晃一晃的。
宋餘黑着臉,“要你多嘴。我看你這個月的薪俸又不想要了。”
平安來這宋家幹活不過月餘,前段日子沒把夫人的心意揣摩透被罰了半個月,再罰他可真是一丁點私房錢也保不住了。
平安讪讪的笑,“我給您想個法子,保準管用。”
他揣摩老爺的表情,男人郁郁寡歡無非是官場失意,清場也失意。老爺嘛,官場得意,清場失意,那也合乎常理,誰讓他梗着脖子裝相。
尤其這内宅的婦人,話本裡常說窮酸書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換過來也一樣,無非是甜言蜜語把人哄住,蒙蔽了雙眼。
他眼神一骨碌就想到一個馊主意。“老爺,您不如和夫人冷戰吧。”
果真,一本書扔過來砸平安頭上好大一個包。
他嘿嘿地捂住頭,“老爺,您聽我狡辯。不是...,您聽我說。”
平安叽裡咕噜說了一堆,宋餘琢磨出來三個詞:伏低做小、軟硬兼施和找個女子演一出瞞天過海的情戲。
他決定先試試前兩個。
宋餘一鼓作氣,奔着正房去。進了院落,有條不紊地先使喚人:“青柳,你去把這套手法交予平安,頭疼腦脹時,也好緩解一二。”
池年舒适的喟歎一聲,倒也沒有反駁老爺的話。
青柳停下揉按,有眼色地退了下去,把門帶上,激動地去廚房吩咐燒水。
夫人早日有了身孕,說不得還要從丫環裡挑出忠心可靠的,去做通房,要是得臉,擡做姨娘,生下的哥姐兒就是主子了。
“平安,我要是以後做了姨娘,你小子還敢對我不敬?”青柳一想隻覺得自個兒要一步登天,頓時對平日不愛搭理她的平安沒個好氣。
平安“呸”一聲,将嘴裡的狗尾巴草吐了個一幹二淨,突然湊到她眼前左看又看,圍着她轉了一圈。
“幹什麼。”青柳拿手把他推開,自得地說:“是不是,今日猛然發現,原來我尚有幾分姿色。”
平安搖頭,晃了晃手指,躺下給她一個白眼:“不是,我是覺得我眼瞎,老爺也不會眼瞎啊。”
你心裡有點13數,跟老爺惦記的夫人差了個十萬八千裡,也就是他有些眼瞎才願意逗逗她。
青柳:你...死平安!
...
池年枕着軟墊即将睡着時,突然一個騰空,失重感讓她睜開了眼。
“有事說事,有話說話。”
她心頭一顫,好好的覺又沒了。
誰知道睜開眼看見那皮笑肉不笑地笑容,那人舉着胳膊架着她是要殺害親妻子嗎?
宋餘看她醒了,給她抱到床上。池年趁機脫開身來,裹緊自己的被子,确信無疑這人不正常。
他逼近池年,看着她的眼睛,直把她逼近角落。
“你那塊玉佩到底是陳懷瑾的?”他學着平安交給他的語氣,威逼利誘,“亦或是,那就是你們二人的定情信物。隻要你老實交代,我定既往不咎。”
話拆開的意思她都知道,可連在一起池年搞不懂了。
玉佩是陳懷瑾的,可那是欠債的抵押物怎的成了定情信物。
池年應下前面的,“後面那塊玉佩可還有你妹妹的一份,要說定情信物,豈不是給我們兩的?”
宋餘暗驚,陳懷瑾惦記别人的妻子還不夠,還惦記上他妹子了。
他半信半疑,若說自家妹子,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與殺神虛以為蛇,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字來。
池年困倦地打個哈欠,“夫君,我要睡了。你要是還有疑問,你就去問你妹子吧,說不得她比我還清楚呢。”
那小妮子和徐淼丫頭鬧了許久,說不得連陳懷瑾啥時候不尿、床的事都能翻出來。
宋餘是啥時候來着...嗯...昨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