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下去,轉眼一載已逝,兩人相安無事,相敬如賓。
池年相當滿意如今悠哉悠哉的生活,混吃等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打工人的終極夢想,可算被她實現了。
她晨起被青柳伺候着梳妝打扮後,就坐到紫檀如意祥雲紋的桌案。上頭擺着糯米團子、扇貝瑤柱粥、桂花酒釀芙蓉糕...除了甜食茶點,還有開胃的酸辣紫菜小馄饨,番茄疙瘩湯。
池年吃的滿嘴留香,心滿意足。
短短時日,池年就愈發豐腴,胸脯将之前的外裳撐的惹人豔羨。
青柳每逢與她更衣,都免不了耳紅臉漲,夫人她也太會長了。若說她之前還異想天開想被開臉,許給老爺做妾,後來瞧着老爺的行事,又被平安一頓誇大,她是再也不敢有這種心思了。
“青柳,你去小廚房再拿一碟水晶包。”池年意猶未盡,水晶包裡包着鮮蝦仁,咬一口鮮香再沾着秘制的沙茶醬,清爽又開胃。
可惜一碟就三個,拇指大小,一口一個也不過三口就解決了。
“哎。”老爺已有月餘沒進竹風堂了,青柳有些擔心,但看着夫人這幅不在意的作态,大概...也沒、什麼、事?
等她端着新鮮出爐的水晶包回來時,臉上再也按捺不住焦急。
“夫人,這都什麼時候了,火燒眉毛了。”許是跑的急,青柳額頭冒汗,一進屋就突突的講了起來。
池年淡定如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又添了碗甜羹,吹散熱氣,唔,好吃。
“夫人。”
池年跟青柳相處多日,早已熟悉她的性子。雖然急功好利了些,但是平常還是個冷靜機靈的丫環。
唯一容易不冷靜的就是在她和夫君的相處上,總擔心她這樣,會把老爺送給那些妖媚子。
她捂住額頭,裝作頭疼的樣子,暗自偷笑:“管家婆,你來瞧瞧,我好像發燒了。”
青柳心裡無語,夫人這種把戲隔三差五上演一場,就是狼真的來了她都不信。
自家的夫人,隻能自家的丫環寵着了。
青柳按揉着夫人頭上的穴位,力度适中的幫她按摩起來,輕聲細語地叮囑:“夫人,方才我去小廚房,誰知道竟然有人敢編排您。”
她憤憤地哼了一聲,有些為夫人抱不平:“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老爺要是在他們保準屁颠屁颠地上趕着來巴結您。”
夫人是個好性子的,不與下人計較是體諒他們,他們如此的不知好歹,真是把青柳氣的夠嗆。
“哦。”池年享受地眯着眼,靠在貴妃椅上,不時溫柔的天光還能落在她身上。“說些什麼?”
青柳撇撇嘴,欲言又止地瞧着夫人的嬌魇。想着那些捧高踩低的賤蹄子,倒不如刺激刺激夫人說不得,夫人就去前院把老爺請回來了。
“他們說...您是不下蛋的母雞。”青柳生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母雞煮湯最香。晚上讓廚房炖湯,再做個香菇炖小雞。”池年晃着頭,溫聲囑咐。
...
宋餘脫去外袍扔給平安,換了身針腳緊密的家常圓領錦衣。
這身衣服還是他生辰時,跟池年磨了好久,她才答應給他做的。
這個小沒良心的,自從前段日子,兩人鬧了矛盾,他就再也沒有回去住院。也不知道來問問他,他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夫人,來過嗎?”宋餘問他,期待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知曉她那個懶性子,别說來問了,怕是連他回不回來都不關心。
平安面部僵硬,還是回答:“夫人沒來,但是小廚房晚上吃全雞宴。您看?”
宋餘自從歇在前院後,小廚房那邊就隻負責夫人的夥食,他都是跟着平安吃大廚房。一個人吃飯倒是沒什麼意思,他消瘦不少。
“也好,夫人食欲不振,我晚上過去。”宋餘眉心微動,才想出這個懶得不能再爛的借口。
平安面皮抽動,真是難為主子了。這幾日他陪着老爺吃飯,不是辛辣刺激的面就是寡淡無味的面,吃的他都要吐了。
終于能上一頓正常的飯了。不過夫人消瘦這個借口太爛了,他忍不住心想。
宋餘沒到時間就迫不及待趕了過去,誰料那竹風堂都擺好夥食了。
宋餘莞爾一笑,做了主位,心情甚好:“沒想到我來的還挺是時候”。
“臉真大...”池年翻了個白眼,竹風堂可沒人去請他,肯定是眼饞這裡的夥食。
池年也不理他,幹飯時間多說話就是少吃肉,風卷殘雲的将面前的雞湯喝了兩碗。
炖的時間久,醇香的清香和雞架子的肉香混合到一起,喝完渾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