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他不是不在意啊...
景光無奈将蕃茄醬和美乃滋一并從明美手中抽離,熟悉的鈴蘭香氣将明美拉回現實。舊夢重溫什麼的,還是算了。
所以她扯出笑容:“你們三個當時一定很合拍。”
“啊...算是吧。”景光笑得無奈,“隻是,我擔心,zero如果知道我死之前身邊最後的人是Rye,會不會遷怒于他,節外生枝,招緻禍端...”
諸伏景光暫且還不知道,他生前最後聽到的慌忙腳步聲,其實是zero——将來有個白發的女人會告訴他這一事實。
隻要不涉及赤井秀一,宮野明美強大的共情和安慰能力向來所向披靡,所以她握住景光的手腕,堅定地告訴他那個金發小男孩不會有事。而且她太了解赤井秀一其人,他會拿捏好分寸、掌控好大局,就像她堅信妹妹會如她所願被保護,這是她對用命托付所愛男人的信任,床笫之間魂肉一體時候她感受得到,她知道男人見她信息不會無動于衷…更甚者現在她死了,男人就更會孤狼折返,護她唯一至親周全。
景光看着女人既柔亦剛的雙眼,瞳孔明亮細碎的點點光芒帶着不容抗拒的堅定,鴉翅般的睫毛安靜下垂,讓人聯想到夏日清澈池塘邊的垂柳,倒映出溫柔的明暗來。
隻是下一秒景光面色驟變,冷厲轉身,将明美護至身後,拔槍指着便利店内間虛掩的房門:“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明美聽見那人低低冷哼,然後門被推開,一個極其高大精壯的男人印入眼簾,身材很是魁梧,肌肉發達看起來捏死明美這樣的女人輕而易舉,頭頂是淡金色短發,粗眉和頭發色調相同,黑色雙眼讓人捉摸不透。
“不愧是蘇格蘭威士忌,條子放進來的老鼠到底厲害。”一瞬間獨屬于組織的黑暗氣息撲面而來,景光握緊了搶。
“Irish,這是我的代号,你估計不認識我呢,我們代号的發源地多近啊...”
愛爾蘭威士忌?是什麼時候下來的?在宮野明美之前還是之後?他對組織之後走向了解多少?
“啊,你身後這位小姐,估計就是雪莉的姐姐了吧”,愛爾蘭看着明美若有所思,或許想起來某個能躲過他子彈的勇敢的女孩。
“一會你先往外逃,松田他們離這不遠。”景光緊盯着眼前不速之客,微側過頭向明美低語。
“别誤會...我可不想和你為敵,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警匪’合作一把,早點集完遊戲撲克。”愛爾蘭舉起雙手作出投降姿态。
…
又是四堂會審的經典場景,隻不過這次換了對象,明美端坐在一旁沙發上,娜塔莉陪在一邊,飯桌上愛爾蘭大咧咧抱臂而坐,享受着其餘四人的警惕。
“想我當年也好好在警視廳過了一把警察瘾呢,那些條子...哼...都不堪一擊,輕輕松松就被我打暈了呢...”
他大談自己在警視廳易容後耀武揚威的經曆,說到隻有個短發女人發現了點端倪時,研二看了眼松田。
幾人問的自然和組織相關,愛爾蘭倒是沒遮着掩着,說得直白,幾人因而知道組織...還運作得好好的。
不過得知波本似乎又往核心層更進一步,景光倒是松了口氣。
班長又問他喬裝溜進警視廳時,有沒有留意一個小男孩綁架被救的案子。在場幾人都知道,這個案子是班長的執念,他還沒有救出那個法國汽車公司社長的小兒子就被車撞倒,也不知道另一個wataru…高木能不能留意到關鍵線索。
愛爾蘭自然不會留意這樣的事情。
“不過,說到小男孩...我印象深刻的也隻有那個小偵探了。”好像回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愛爾蘭面帶笑意,還絲毫不見外地嘗了口桌上的Stobhach Gaelach,正好是愛爾蘭式的炖肉,明美剛回家新做的。不過愛爾蘭顯然沒想到味道這麼好吃,咽下剛說的話茬又舀了一口。
“小偵探?不會是一個帶着眼鏡、紅色領結,穿藍色小西服的男孩吧?”
明美總覺得這世界冥冥之中在牽引着她,将受盡風浪的船帆引向真相殘酷的礁石。
愛爾蘭擡眼,并未否認。
“是...工藤新一?”明美試探發問。
愛爾蘭似乎意外明美竟然知道工藤變小的事情。她能不知道嗎,那個聰明絕頂的救世主小男孩是陪在她身邊最後的人,也是她暫時還不知曉的,數次護她妹妹周全的,在帝丹小學她的同學之間大聲維護她的人。
松田和景光幾人聽着聽着突然覺得有些糊塗,什麼玩意等一下?什麼叫做人變小了?怎麼一瞬間跟不上對話進展?
大概向幾個警察解釋一番雪莉的藥物是什麼後,愛爾蘭冷不丁朝明美來了句:
“哦,你妹妹也變小了。”
“???”
“Pisco告訴我的,你應該認識吧,他和你父母之前交情不錯,他...親眼見到一個茶色頭發的小女孩,和工藤常在一起,确認過就是雪莉。”此處愛爾蘭省略了相當一部分pisco是如何綁架雪莉并試圖殺掉她的細節...畢竟他視Pisco如父親,總不能在外給他樹敵。
“所以我妹妹現在還好好的?!”
一瞬間連松田都被明美語氣裡冒出來的興奮吓到,完了,這女人給點陽光就燦爛,接下來可不要太開心....不對,等會,愛爾蘭剛又說了句啥?
“但是她後來死了。”
“嗯?”
信息落差太大,明美反應不過來。愛爾蘭嘴裡說的字連起來為什麼...怎麼會...她理解不了,所以無視娜塔莉的攙扶,徑直沖向愛爾蘭拽住他的領子:“你說什麼???”
愛爾蘭很輕松推開眼前的女人,他生前從不殺無用之人,對女人聊勝于無的敵意并不在意。“我說她死了,在列車上,砰的一下,被炸成了碎片。”
明美再沒了站起來的力氣,倒在景光懷中,隻是一邊發抖,一邊質問金發男人:“不可能...這不可能...FxI他們,他們難道沒有...”
“哦,我忘了說。”愛爾蘭拍拍袖子撣去灰塵,“你男朋友也死了,那個,叫赤井秀一的男人,被Kir一槍爆頭,死在來葉山道熊熊燃燒的車裡。”
“愛信不信,你說我有什麼騙你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