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長輩尊稱的世初淳,第一反應是自己方才對史卡魯說的話,澤田綱吉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如果他聽到了,又是聽到了多少?
随即她才意識到自己沒被可以說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如往常一般稱作老闆娘。不免惋惜她傷了澤田綱吉的心,以至于男生都不願意同往日一樣尊敬她。
然,戲台子搭好了,壞人就得做到底,做實了,遑論委托她的裡包恩先生當前就跟在澤田綱吉身旁。
“規則第一條,碰到我就輸。”世初淳不想回頭,也極端地想要逃避現實。
哪怕現實就在她身後,轉過頭就能看見。
但是為求達到訓練的效果,成年女性還是在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之後,轉回身子。
“澤田,犧牲了你的友人,來到這裡的你,要如何奪下指環争奪戰比賽的桂冠?你該不會是什麼都沒有想,哪怕朋友、愛慕之人都為你的莽撞付出代價,也要憑借着一腔意氣,跑到我這裡來。”
拉滿仇恨值的話過了幾次草稿,達到張口就來的效果,世初淳一口氣說完,順暢無比。本身就捋順了、背熟了的台詞,在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真是太好——
……個鬼啊!
澤田綱吉額頭、手心的火焰燃燒得更旺盛了!
澤田綱吉肩膀上坐着趴着綠色蜥蜴的裡包恩,她懷裡抱着戴着頭盔的史卡魯。
一人對一人,裡包恩明顯強過史卡魯,史卡魯光看見裡包恩,對方都不需要出手,他就能當場跪下來喊前輩。
剩下的,因一時的激憤開辟了新絕招的澤田綱吉,各種明顯上升的素質也明顯比世初淳高出一個阈值。
都無需使用田忌賽馬的招數,她們這一組明顯輸定了。
她是在揍敵客家族學會了暗殺的招數,身體的狀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鍛煉沒錯。
可她本人受到的傷害,遠超過對應的提升量。人隻達到了普通人級别的高度,怎麼樣都赢不過誇張一點可以呼風喚雨的彭格列黑手黨成員。
為什麼她一個普通人,身旁的人一點兒也不普通啊?!
世初淳都要抓狂了。她現在雙手上舉,表明自己其實是個良民還有得救嗎?
成年女性瞄了眼澤田綱吉雙手激發出的,足以閃瞎人眼球的死氣之炎,回答自己。
埋了吧,沒救了。
“你的回答是這樣嗎?真是叫人失望啊。”
損傷情誼的事做都做了,臨到關頭,洩了氣就不好了。本着裡包恩先生交代她的事情,要做就要做完,要做就要做好的決心,世初淳發動了肢曲。
肢曲是揍敵客家族的一種暗殺術。
首先,發動者要由某個方向固定移動,輕緩的腳步放松敵人的警惕,起到麻木敵人的成效。
接着,發動者周圍會出現許多個與本人相同的幻影,以此達到迷惑敵人的目的。
世初淳當初學這招學得異常地艱難,伊爾迷少爺又不是個知道她學來困苦,就會輕易地放過她的類型。
伊爾迷可以是一個嚴父、狠師,卻絕不會是一個氣度寬宏的教職人員。
當他認為鴨子能飛天,就會全心全意地認定鴨子是能一飛沖天的動物。
他不會認為執意讓鴨子一躍而起的自己有什麼問題,隻會反過來覺着飛不上天的鴨子有問題,或是他教育鴨子飛天的環節中出了哪些問題,隻要糾正改錯就可以。
最終,世初淳艱難地學會了肢曲。
伊爾迷少爺名為矯正,實為鎮壓的暴力行為過了好幾頓之後,他發現打斷女仆的骨頭,能夠叫她産生恐懼的心理,讓其希冀能飛快地解脫這層苦痛,達到一定程度的飛躍。
可那是對于他本人的畏懼,而非學習進度的真正提升。
他本人并不情願叫女仆遠離自己,盡管他做出的種種行徑,無異于是在推遠随侍的仆人,可伊爾迷本人依舊堅持認為,那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沉重愛意,世初淳肯定對他也抱着相同的情感。
“真是拿你沒辦法,總是這樣愛對我撒嬌。”
長發過臀的成年男性,解開上衣紐扣,露出胸前塊塊發達的肌肉,“舒律娅這麼喜歡同我處在一起的話,那我們——就好好相處吧。”
“錯誤一次,我們就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