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歡喜的幾乎呆住了,雨姚故意問:“您要是不願出去,咱們隻好再想法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槐連忙道:“願意願意!”說罷,她又狐疑的問:“你肯都給我?”
雨姚歎氣:“您看宮裡的少妃,都是有娘家的,唯獨我無所歸,我豈不願立一個門戶麼?”
槐立刻點頭如搗蒜:“正是如此,立了門戶,将來小公子也有外家了不是?我看岚衣回去省親的時候,排場大的很,馬車就有五架呢!你多多的把金銀珠寶給我,我置辦了體面的宅院,連你也有臉面啦!”
雨姚颔首:“正是這個道理,君上若是來了,我便讨這個情。您且記着,我會将您安置在玄女宮周遭。”
槐知道那玄女宮,雖說就在城外不遠處,可想起要出城,她就不願,嘟哝:“城裡這許多宅子,哪一個不好住得?”
獻芹适時開了口,道:“城裡高門大戶也多,若是沖撞了如何是好?況且你出去已是破例,不借着祈福的名頭,君上必定不肯!”
槐想了想,提出條件:“待到小公子成了人,你也硬氣了,我必定要住内城。”
雨姚颔首:“莫說小公子成人,自是滿了月,我便在公宮邊上為您起宅子呢!”
槐眉開眼笑,道:“這事兒好!”又交代了自己這陣子偷雞摸狗的東西,
“我也不知哪些是君上夫人賞的,你們拿回去,這事兒就了了,說起來我也就是沒見過,就手兒瞧一瞧,夫人怎麼就當了真哩!”
獻芹道:“因禍得福了,非如此,你老人家還不得出去咧。”
槐更高興了。
雨姚讓獻芹去幫槐收撿,自己回了房,對着鏡子盤發,玉帳走過來,替她簪了一排小钗,挑出幾縷發絲,恰好遮住額頭的傷疤,又添了點胭脂,
雨姚打量着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再怎麼裝飾,這張臉也是素淡的很。”
玉帳點頭:“正是,不過長得好或不好,在君上那兒又有什麼分别呢?”
雨姚啞然失笑,玉帳低聲道:“這幾日我與衆人往來,送了些珠子,她們互相揭短兒,倒是好打聽。”
雨姚擡頭看她:“如何?”
玉帳冷笑着說:“這也是奇了,君上随手一點,居然都是有來曆的,這樣的宮裡,他居然也睡的着!”
雨姚早知如此,随口問“後面主子都是誰呢?”
玉帳一一說了,“陵兒是岚衣少妃家的”等等,
雨姚發現都是惹不起的豪族,歎氣道:“你日後辛苦留心了。”
“是。”
雨姚起身,坐到廳堂裡等宰去了。
這一日,宰沒有來,雨姚淡然的卸了妝容,第二日又如此這般的等候。
一連幾日過去了,宰沒有來,她繼續等
她像一個極有耐心又極有經驗的獵人,安靜的在聽弦館裡靜靜的等待。
這幾日,宰其實是在曲宮裡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雨姚的懷孕給了他很大的鼓舞,他反複回顧了“寵幸“雨姚前用的飲食,然後讓疾醫照葫蘆畫瓢。
同樣振奮的還有各位少妃們,她們見宰還能生育,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
當然,她們對自己的生育能力基本不抱希望了,而是急忙招呼娘家送美女進宮。
宰出去散個步都能偶遇五六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個個嬌豔欲滴,也有撞他懷裡的,也有彈琴鼓瑟的,也有吟風弄月的。
宰的男性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來者不拒,都帶回曲宮,夜夜笙歌,颠鸾倒鳳。
這樣的放縱很快付出了代價。
這一日,宰在曲殿小睡,突然覺得心悸不已,竟是話兒都說不出來,好容易才緩過來。
他吓得不得了,走了出去,外頭站着個美人,是前陣子岚衣送來的,說是“君上身邊人少,這是我家漁父的女兒,名叫有芳,在内帏給君上端茶倒水也好”。
宰見有芳模樣好,已是專寵了幾日。
此時,有芳正端着一碟子蜜餞,見了他,就走過來,嬌滴滴的沖着他撒嬌:“君上,這蜜餞好甜,你也嘗嘗。”
宰怒從心頭起,一巴掌扇過去,有芳被打的暈頭轉向,手裡的蜜餞摔了一地。
她不敢多說話兒,快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