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隴頓時勃然大怒,臉也氣紅了,伐柯連忙打圓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少主是君,我等是臣,本就是分内之事!”說罷,急急的把那些剩下的羊拖過來,“請少主查看查看。”
雨姚看了一番,晾着公孫隴,含笑吩咐玉帳等人,“羊腿的肉切下來放湯裡,骨頭也放下去,其餘的剝了皮,洗幹淨了,再把羊排砍成小塊,心肝兒切片,一齊扔進去,羊腸羊肺難洗,也髒,順水兒一扔......”
她這一吩咐,就費了一柱香的功夫,公孫隴等得不耐煩,卻是毫無辦法。
待到玉帳等人去切羊肉了,她才看向公孫隴,滿面春風的笑道:“孟郎久等了。”
公孫隴臭着臉:“請少主賜鹽。”
雨姚笑道:“出來的匆忙,鹽巴麼,确實沒帶。”
公孫隴聽了這話,氣的七竅生煙,幾乎是跳起來叫:“你竟敢戲耍于我!”
一旁獻芹見他翻臉,連忙擋在雨姚面前:“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少主面前大呼小叫!”樓角等侍衛也走到了雨姚身後。
公孫隴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瞪着雨姚,見她被衆人簇擁,自己必無勝算,越發的惱火,嘴裡大叫道:“這般欺辱宗室,是何道理?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玉帳冷笑:“君上遣你來護衛,竟是送了個祖宗過來!一路上冷言冷語也就罷了,如今還要犯上了!?一個旁支小宗,越發的了不得了,你睜開眼仔細看看!我們少主肚子裡的才是大宗呢!”
公孫隴咬着牙,頭上青筋爆起,卻是一個字兒也反駁不得,
伐柯見狀,又湊過來遞台階:“孟郎息怒!息怒!”
公孫隴不敢對雨姚做甚,對伐柯哪裡還有客氣?當場狠狠的踹了一腳撒氣:“牲口!有你叫喚的地兒?”
伐柯這次被踹中小腹,一口氣上不來,坐在地上。
雨姚皺眉,說:“你好生心急,我雖沒有帶鹽巴進山,卻知這山上有位碧玉娘娘,她家的洞府裡皆是鹽岩,你随我去取便是,何必生氣呢?”
公孫隴聽了這話,暗自有些後悔沉不住氣,又拉不下臉說軟話,隻好一聲不吭。
雨姚不以為意,示意獻芹扶她起來,然後道:“孟郎随我去取鹽吧。”
公孫隴很不願去,走到伐柯身旁,踢了一腳:“裝什麼死!随少主去取鹽!”
伐柯面露痛苦之色,公孫隴還要再踢踹,雨姚看不下去,制止道:“既要造訪仙家,自然要身份尊貴,如此,才不至于玷辱了神仙門庭,孟郎是宗室,我是少主,我們不去,碧玉娘娘豈有不怪罪的?”
這話頗入公孫隴的耳朵,他傲慢的點了點頭:“少主說的正是,想當年,先祖蒙天子冊封,位列上卿,先君尚且另眼相看!”
雨姚道:“孟郎封上卿之日,我必重禮相賀。”
公孫隴得意的笑了,雨姚也笑了笑,讓樓角帶着幾個侍衛跟着,又帶了獻芹,然後拿了一棵菘菜,一塊葛布,就往外走了,公孫隴罵了伐柯一句,也跟着走了。
雨姚很熟悉山路,走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看見前頭有一處山洞,那山洞周遭光秃秃的,連草木也不長。
公孫隴狐疑:“這地方竟是仙家洞府?”
話音未落,那山洞裡就有了動靜,三隻野物從洞裡跳了出來,與衆人打了個照面,衆人定睛一看,見是一隻野羊,一隻狍子,還有一隻不知道什麼東西。
這三個野物皆是身手敏捷之輩,往一旁的小路狂奔,不一會兒,就沒入群山草莽。
公孫隴越發的狐疑,問雨姚:“神仙洞府竟出來一堆牲口?少主莫要哄我!”
雨姚微微一笑,說:“我為孟郎引路,孟郎到了,便知了。”
公孫隴沒法子,隻好跟着,雨姚帶着衆人走到山洞裡面,迎面就有一股子淡淡的臭味撲來,隻見這洞府一側的地上有動物的糞便,大概隔了幾日,已是幹燥了,不過瞧着頗惡心。
公孫隴厭惡的怪叫:“這腌臜地方,必定不是神仙洞府.......”話未說完,他就聽見樓角等人擡着頭,驚歎:“這,這是什麼寶石?”
公孫隴也擡頭一瞧,隻見另一側的岩石壁上嵌着許多晶瑩剔透的方塊兒,泛着淡淡的翡翠色澤。
公孫隴從這面岩石壁上看出一點仙家氣度,說:“這必是仙人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