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相當冷靜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季慈不語。

徐常羽點頭，“那就是有。”

“你愛上葉清楠了？”

他盯着她，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正從她的眼睛中探尋蛛絲馬迹。

季慈愣了下，血液倒流，直沖腦門，為了遮住這份悸動，她端起咖啡。

“你愛上葉清楠了。”這次是肯定的語氣。

“世界上那麼多男人，你為什麼非要喜歡上他？季慈，你這樣做對我多殘忍？”徐常羽惱羞成怒。

季慈放下咖啡杯，聲音擲地有聲，“我沒有喜歡上他，更沒有愛上他。”

她一遍一遍給自己洗腦，她沒有愛上葉清楠，沒有，沒有...

可是，真的沒有嗎？

那為什麼每次聽到他的名字，那種流失的感覺戛然而止，心髒充漲，正以一種強有力的搏息沖破胸腔。

季慈要瘋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誰能來告訴她。

季慈被這種痛苦一直折磨到工作結束。

蔡靜從網上找到一家味道超棒的餐館，耐不住饞蟲上腦，當天下班就帶着她和宋章過來。

出租車上，她一時惆怅，“哎，想到很快就要離開，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宋章笑回：“總部計劃派一位技術員常駐甯州，到時你可以申請。”

蔡靜搖頭，“還是算了吧，你們幾個都不在，我一個人度日如年。”

發現季慈一直望着窗外不參與對話，遂問：“季慈，你在想什麼？總感覺你今天，不對，這陣子不對勁。”

她恹恹回：“沒什麼，就是感覺太累了。”

“很快就要到了，開心點啦。”

蔡靜晃了晃她胳膊。

“好。”季慈扯扯唇。

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餐館門口，三人推門而入。

服務員将他們引到大廳中間桌位。

路過靠窗位子，發現葉清楠居然也在，季慈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蔡靜就說：“葉總，好巧呀，你和朋友也在這兒吃飯？”

彼時，他對面還坐着一位女生，她含笑的眉目掃過面前三人，最後停在季慈臉上。

季慈認出她就是上次那位女生。

所以，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葉清楠點頭，告訴服務員，“他們這桌記我賬上。”

“謝謝葉總。”蔡靜深鞠躬。

趙雅沒忍住笑出聲。

宋章随後也表示謝意，唯獨季慈沒說話。

他們仨的桌位和葉清楠隔了一個過道。

落座後，蔡靜瞟了眼，偷摸問，“哎，你們說葉總和那女生什麼關系啊？”

“你真八卦，要是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就好了。”宋章笑她。

服務員把菜上齊的時候，葉清楠那桌用餐完畢，他的身影晃過季慈眉角。女生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店，透過窗明幾淨的窗戶，她親眼看到葉清楠牽起女生的手，走到車邊，為她拉開副駕車門。

曾經牽她的那雙手最終牽起了别人。

“季慈，你快吃啊，”蔡靜喊她。

“好。”季慈遲鈍回眸。

蔡靜和宋章都說味道很好，她沒品出什麼味道，隻覺嘴裡一陣苦澀，比膽汁還苦。

-

葉清楠把趙雅送到家門口。

她解下安全帶，主動邀請，“要上去坐坐嗎，這是我自己的公寓。”

葉清楠默了幾秒，輕聲說，“以後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别聯系了。”

“為什麼，難道你今晚不開心嗎？”趙雅臉上并無不悅。

“不是。”

“還是說你心裡有喜歡的人了？”瞧着他不說話，趙雅拖着尾音思考：“就是剛剛那個？”

“這和你沒關系。”他籲了口氣。

趙雅了然，挑了挑頭發，把臉湊近。盡管車内光線昏暗，也遮不住她明豔的笑容，“你也知道，憑我的條件肯定會找到更好的。隻是對你，多了一些興趣而已。既然你對我沒感覺，死纏爛打的事我不屑做，那就好聚好散。”

“祝你幸福。”葉清楠回得禮貌又不失風度。

趙雅悠悠道：“也祝你幸福，如果喜歡就大膽去追求，我相信沒有人比你還難追。”

葉清楠低眉淺笑，目送她離開。

-

季慈和蔡靜吃完飯回家，還沒進屋，lucky就在門後嗯嗯叫喚，蔡靜趕緊往它飯盆裡倒了些狗糧。

“lucky，真是不好意思，今早走的太匆忙，忘記給你留飯了。”她摸着它圓潤潤的腦袋，道歉。

現在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這，就是她們走後，lucky怎麼辦？

“季慈，要不我們把lucky帶回北京吧？”她說。

季慈不吱聲，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葉清楠會不會帶那個女人回家。

他們今晚會幹什麼？

廢話，都是成年人，帶回家能幹什麼。

難道還能純聊天啊？

她腦袋一熱，騰的從沙發起身，連狗帶窩端起朝門口去。

“你去哪啊？”蔡靜一臉懵。

站在葉清楠公寓門口，懷裡抱着lucky，季慈沒嘗試密碼解鎖，隻是掌心握拳重重地敲門。

久久無人應，難道他今晚不在悅庭莊園？季慈心想。

下一秒，她聽到屋裡傳來腳步聲。

葉清楠開門時，襯衫微敞，胸前的扣子系得并不規律，腰間皮帶也已抽去。

這樣子很難不引人遐想。

難道他們正在...

季慈有些恍神，垂下眼眸，像洩氣的皮球，覺得自己挺沒勁的，想走。

葉清楠瞥了眼她以及她懷裡的狗，慢條斯理道：“這位女士，你在幹什麼，強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