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台播出後反響很不錯,于是節目組趁熱打鐵,臨時安排了一場線上直播。
一是為趁着熱度吸引一波流量,二則是通過直播實時投票的方式為即将到來的第一次公演對決分組。
直播中将以十個舞台的中心位與曲目名稱為投票命名,觀看直播的觀衆将投出最期待的選手或小組,随後便可按照投票排名的由高到低進行對手的挑選。
節目組在直播中準備了一小時小遊戲、十五分鐘随即挑選評論問題即時回答的環節,時間一過便截止投票,開始公演比拼配對挑選。
遲意一組來得早,随機坐在第二排的位置,沒過一會兒遲意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在了他的斜前方。
是唐緘。
遲意正苦惱于怎麼找機會去觀察他組員的手,找出有煙瘾的人,機會就來了,簡直是剛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由于直播目的是為公演對抗分組,直播隻叫了上台的選手,旁聽生并沒有來。
他鎖定了替唐緘上場旁聽生的同公司隊友,卻失望地發現對方的左右手的食指、中指膚色都十分勻稱,沒有半點發黃的樣子。
猜錯了?
有煙瘾的就是旁聽生本人,還是另有其人?
還不等他将這幾人看個分明,主持人就上台宣布直播馬上開始,請所有選手做好準備,遲意隻好先收斂着坐好了。
第一個遊戲是理療儀喂飯,顧名思義,每組出一個人,兩人一組,一人在小臂上貼上理療儀,喂坐在另一邊的人吃飯。
但凡是聽說過理療儀的都知道,這東西一旦貼在身上,輕則抖如糠篩,重則像突發惡疾。
“這可好玩了!”遲意回憶起之前這次直播時的慘狀,已經開始準備笑了。
誰料下一秒,大概是接收到了他的安利,安語鶴興緻勃勃道:“是嗎?那我去吧!”
遲意:?
事情是怎麼突然發展成這樣的?
其他隊友對于玩遊戲都是可有可無的态度,因此全票通過了安語鶴出戰第一個小遊戲。
“那個……很猛,你想好啊。”遲意拽住安語鶴的衣角,十分不忍。
安語鶴十分稀奇:“做個遊戲而已,而且你不是說很好玩嗎?”
遲意咽下一句“主要是看的人覺得好玩”,目送安語鶴上台了。
遊戲過程中允許被喂飯的人上手,但不能直接幹預食物,隻能幹預隊友的手,吃完指定食物所用時間最短的獲勝。
聽到這條規則時大部分人松了一口氣,能握住對方的手給自己吃東西,這有什麼難的。
一分鐘後……
需要把番茄醬擠在薯條上喂給對方的,用番茄醬在對面臉上完成了一副自由塗鴉。
需要喂可樂的人手沒控制好手勁兒,非常實誠地潑了對面一腦袋,好像下一秒就要喊“發爛發臭”。
需要剝蝦的蝦還沒剝完,就連着蝦頭蝦腳一甩手扔進了對面大張的嘴裡。
需要喂雞爪的手一哆嗦,直接把雞爪插進了對面的鼻孔裡。
一時間整個場館慘絕人寰。
理療儀一旦開到十五檔,别說抓住手喂自己吃東西了,能不能抓住首先就是一個問題,而就算抓住了對方的手也控制不了手指,所以節目組才看似大發慈悲地允許被喂一方上手,實際上也是在挖坑。
遲意一面不太忍心看安語鶴的慘狀,一面又想看他是不是如願以償很開心。
沒有掙紮三秒,他擡眼看去,這才發現安語鶴對面給他喂東西的是孫奇洺,微微怔了下。
大概是認識的時間長,關系也好,安語鶴十分縱容孫奇洺,每一次孫奇洺來找他幫忙求教,都會立馬放下自己手裡的事去幫對方,頻率高得讓遲意時常感覺他們組有個第八号編外人員。
安語鶴要吃的是一個小砂糖橘。
對面的孫奇洺一個小橘子剝得顫顫巍巍,橘子水淌了滿手滿桌子。
一分鐘過去,一個橘子被他剝得隻剩半個,好不容易剝完了,安語鶴眼疾手快地握住孫奇洺的手腕,一口把橘子吞了下去。
大概是橘子太酸,安語鶴優秀的表情管理能力發揮失常,一瞬間五官連帶着上半身都縮了起來,不像是他吃橘子,倒像是他被橘子攻擊了。
平時水都端得很穩的人,在一兩個罅隙間突然灑水,是一件十分可愛甚至珍貴的事。
遲意被逗得跟着樂起來。
在這種小遊戲之中輸赢并不重要,表現得好笑且有綜藝感才能讓觀衆注意到,因此他們第一個完成挑戰也沒表現得多興奮,隻興緻勃勃地在一旁看其他選手挑戰。
演播廳中間的孫奇洺摘下理療儀,略微活動了一下雙手,見安語鶴終于緩過酸勁兒,面露難色地和他說了什麼,安語鶴便起身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要來一塊毛巾,幫孫奇洺擦起手來。
孫奇洺十分懂得什麼是“恃寵而驕”,配合地任安語鶴擦手的同時,還略微靠近對方,說着鏡頭也無法捕捉的耳語。
遲意瞬間覺得一股酸得發苦的味道從舌根蔓延上來,好像那顆酸橘子不是被安語鶴吃了,而是被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