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将軍想起太子來,在這之前,他對太子印象不深,一直以來都以為太子就像大家口中描述的是個纏綿病榻的低能兒。
可今日,元将軍發現其實太子也沒很差勁,雖膽小,倒也得體大方,溫和友善,瞧着也不像個短命的。
“太子比我想象中好許多。他要不是高貴妃之子,其實多加教導,可堪重用。”
元将軍說完,忽地想起朝上時太子那些小兒言論。他思忖。
照理太子有貴妃和高騰教導,高騰府中不乏名士,太子又常去郡公府學習,怎麼着也不至于這麼傻才對。
元将軍越想,面色越凝重。
這事他需得盡快禀報陛下才是。
元香好奇問:“要是姓高的倒台,太子會怎麼樣?”
元将軍回神,想了想說:“我會求陛下饒他一命,囚禁終身即可。”
元香都替那倒黴太子難過:“囚禁終身還不如去死呢。”
元将軍警告瞥她一眼。
元香趕忙改口:“挺好的。太子本來也一直被囚禁在宮裡,這換個地方,估計也能習慣。”
元香生怕被罰,轉移她爹注意:“要不是那倒黴太子插一腳,您大概就答應三皇子來咱們家了吧?”
“不答應。”
元将軍又瞥了眼閨女:“你又無法給三皇子當妃子,讓他來咱們家做什麼。本将看着很閑嗎?”
元香好奇:“我為什麼不能給三皇子當妃子?”
元将軍毫不遲疑說:“三皇子不可能看上你。”
元香無語了。
元将軍又瞧閨女一眼,會錯意:“難不成你想給三皇子當妃子?”
元将軍為難:“爹倒是可以豁出老臉去,但是吧,爹可不保證三皇子能喜歡上你。”
都是親父女,元将軍說實話:“就你這樣,别說養尊處優,被官宦千金包圍的三皇子,恐怕是個男的都瞧不上。爹都打算好了,到時候就給你選一門武将家,有爹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瞧這話說的!
元香都笑了。
元香很想跟她爹犟,怎麼她差哪了?怎麼就是個男的都瞧不上了?
但她識時務,誰讓胳膊擰不過大腿呢。元香隻能默默咽下這口氣。
“您誤會了,屬下沒那意思。”
在她說完話後,元香似乎感覺到元将軍松了口氣。元香撇過臉去,懶得瞧她爹那張磕碜老臉!
...
送走元将軍後,元香立馬去隔壁找驕驕。
本來以為驕驕沒回來的,結果人竟然在屋裡頭。
“你們說元将軍這話是不是很傷人心?老子還是他親閨女,有這麼說自己親閨女的嗎?”
莫驕搖頭:“元将軍不該這麼說。”
苦連跟着殿下搖頭。
“就是呀,那三皇子不也是一個腦袋兩個手臂兩條腿,老子怎麼就配不上了你們說?”
莫驕搖頭。
苦連跟着殿下搖頭,搖到一半,反應過來,又急忙點頭。莫驕瞪他,苦連隻好搖一陣頭,再點一陣頭。
元香瞪莫驕:“你也覺得老子配不上?”說着雙手掐腰,腳踩着凳子問,“你說,老子哪裡配不上?”
莫驕趕忙開口:“不是香兒配不上,是三皇子配不上香兒。”
“沒騙老子?”
“當然!”
元香看他的确不想撒謊,勉強信了,坐下問:“說說看,三皇子怎麼配不上我了。”
苦連偷瞄殿下,都替他殿下捏把汗。
莫驕沒多想,認真說:“香兒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家,不止身手矯健,還長得标志。别說三皇子配不上,這天下就沒人配得上。”
元香邊聽他誇自己,邊爬進床底,将一隻八角燈籠拖出來。指着燈籠上的提刀大漢:“在你眼裡,這就叫标志,是吧?”
元香可沒忘了這家夥的大作。
莫驕更加認真點頭,點完頭,又惶恐問:“香兒是不喜歡嗎?”
元香覺得自己眼瞎了,她又仔細瞧了眼燈籠上的大漢,還拿給一旁站着的苦連瞧:“這标志嗎?”
苦連當然是追随他家殿下啦,連忙點頭:“标志的。”他又機靈的補一句,“但奴才說實話,姑娘長得可比畫中的更标志。”
元香懷疑不是自己眼瞎了,就是自己鑒賞能力不足。
也對,她才來京都城一年,從小到大都是在邊關軍中長大的,能懂什麼?說不定标志的人就長她這樣。
元将軍常年在軍中,肯定也是個沒見識的。
“算了,我不跟他一般見識。”“他”當然指的是元将軍。
元香心裡舒坦了,才記得關心好兄弟。瞧見驕驕面色煞白,關心問:“怎麼每回跑親戚回來,都面色不好?”
元香知道這家夥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就轉頭問苦連:“怎麼回事,這又被誰欺負了?”
苦連苦着臉說:“奴才也想知道,奴才剛才也問殿下來着,殿下就是不肯說。”
莫驕緊閉着嘴巴,他當然不能說啦,欺負他的那個人是元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