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怎麼也沒想到,這宮裡有不少大豐收的奸細。才進宮兩個多月,已經出現三個了。
除了她自己以外,一個被暴君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個就是剛才的影子。
元香之所以叫她影子,是這姑娘神秘得很,出現兩回,兩回她都沒能看清她的臉。
問她什麼,這姑娘也不說,元香多問了兩句,她就說:“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上回悄無聲息出現在她床前時,元香還當是個高手,結果兩下子就被她按在了地上。然後她知道此人不會武,純粹會隐藏和逃得快罷了。
元香很想和她說,能不能各憑本事,她這一趟趟的突然出現,很容易露馬腳的好不好。
下回,她必須要和這人說清楚。
“小禾,你在哪?萱嫔娘娘叫你呢。”
元香一個閃身從遊廊折角處跳到蓮心背後。
“娘娘找我嗎?我這就去。”
蓮心猛地轉頭,又驚訝的前後左右四顧,似是不清楚她從哪跳出來的。
沒等蓮心問,元香已經進了殿内。
“你說,陛下什麼意思?見到本宮就說本宮是刺客,難道陛下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元香和青珠站在萱嫔背後,一人給按腿,一人按頭。
沒見兩人說話,萱嫔又說:“在這宮裡,本宮隻有你們兩個貼心的。能說的上話的也就你們。想說什麼,當着本宮面暢所欲言,說錯了本宮也不怪你們就是。”
青珠就說:“或許陛下真有。”
萱嫔歎氣:“那可如何是好?昨日本宮似乎惹了陛下不快。不對,不是本宮,是小禾惹了陛下才對。”
萱嫔和青珠的視線齊齊落在元香臉上,元香表示無辜:“奴婢沒啊。”
兩道聲音同時道:“你有。”
萱嫔:“昨日你想給陛下梳頭來着,未經允許,誰叫你擅作主張?”
青珠:“難道小禾你……想和咱們娘娘争寵不成?”
元香無話可說,她昨日是想将暴君的頭梳下來。
萱嫔也沒給元香解釋的機會,立時又說:“此事也不怪小禾,咱們現在談論這些沒有意義。最主要是咱們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陛下的心。小禾你說呢?”
元香沒想到萱嫔竟愛上了暴君。不過也難怪,就暴君唇紅齒白的樣,誰看了都要迷糊。
元香決定勸萱嫔别上趕着,暴君是能追求的人嘛,别到時候偷雞不成再被雞啄死了。
“娘娘,陛下不好招惹,要不還是算了?”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
“本宮不争寵,難不成你想看着本宮老死宮中嗎?”
被青珠和萱嫔噴了一臉口水後,元香知道勸不住,就打算随她們。大不了她辛苦些,等成功行刺暴君後,她将兩人帶出去呗。
再一想,元香覺得萱嫔要能挽回暴君的心,也挺好,這樣她才有下手的機會嘛。
她認真想想就說:“要不然娘娘再去找陛下解釋一二?陛下肯定是喜歡娘娘的,不然昨晚也不會來找娘娘了。”
萱嫔:“有道理。那不如這樣吧,小禾替本宮給陛下送一盅補品過去吧。”
元香二話不說應下。
她的機會又來了。
哼哼,暴君受死吧!
元香端着萱嫔親手做的補品走在去往式乾殿的路上。她腦子裡正飛速想着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将暴君弄死。
正想到關鍵處,冷不丁腳下出現一截樹枝,要換了别人,鐵定得摔個牙掉,但元香可不是别人。
她輕輕巧巧越過去。心裡還想呢,暴君要是絆到樹枝就好了。怎麼暴君就沒有這種飛來橫禍呢?
當又一截樹枝出現在眼前時,元香察覺不對勁。這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在樹枝落地的一瞬,她飛起一腳,讓樹枝原路返回,緊接着樹枝過去的方向傳來一聲凄厲慘叫。
“啊——”
循聲看去,元香看到了右前方的小徑處站着一群人,為首的宮妃打扮,而發出慘叫的是個宮女,宮女捂着臉,都在地上打滾了。
傷這麼重嗎?元香覺得自己沒用多大力。正考慮着上前瞅瞅宮女的傷勢,又聽到一聲呼喝。
“來人,給本宮将她捆起來!”
...
元香被捆了,湯盅在地上被摔了粉碎,裡頭的鹿茸鹿鞭撒了一地。
她忍住暴打對方的沖動,問宮妃:“娘娘,奴婢是萱嫔的人,奉萱嫔的令去給陛下送湯的。不知奴婢哪裡得罪娘娘了?”
蘇貴妃撥弄着丹蔻,從幾個宮人身後走出,居高臨下說:“萱嫔勾引陛下,就是得罪了本宮!賤人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給陛下送湯。今日本宮就拿你這個狗奴才開刀。”
元香沒想到自己招惹了個瘋婆子。早知道她剛才假裝被樹枝絆倒好了。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元香還沒來得及求饒呢。就聽到一聲喝:“把這個小賤人帶回栖霞殿,鞭子伺候!”
元香打量着眼前的鞭子,鞭子遠沒有軍營裡伺候逃兵和問審敵人的粗,鞭子上就連倒刺都沒。
元香再瞧握鞭子的宮女,就是剛才用樹枝偷襲她,被她反偷襲的那宮女。
春蕊捂着破相的臉,氣得張牙舞爪,一副要一鞭子将元香送上天的架勢。
元香瞅着跟軟腳蝦似的小宮女,她都擔心對方太使力,再把手腕甩飛了。
于是好心提醒:“甩鞭子時,要胳膊用力才行。”
一鞭子抽在身上,果如預料中的。元香又提醒:“胳膊得再掄圓點。”
春蕊又甩出兩鞭子,見元香無動于衷後,終于忍不住沖貴妃哭訴:“娘娘,這婢子挑釁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