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苦連走了,高三全才沖着苦連的背影瞪眼睛。
陛下拿他當心腹就算了,現在又多了個香妃。以後他還哪有活路呀。
順兒悄摸到他耳邊,出主意:“師父,他巴結香妃,咱們不如換個娘娘巴結?多巴結幾個。等香妃娘娘失寵了,輪到黑心蓮仰咱們鼻息了。黑心蓮獨來獨往,咱們人多勢衆,到時候還不是師父您說了算。”
高三全緩緩擡手,順兒當師父要摸自己臉頰呢,誰知耳朵就被緊緊擰住了:“哎喲,師父,順兒知錯了,順兒不敢了!”
高三全也不跟他廢話,勒令他刷馬桶去,什麼時候想清楚為什麼會被擰耳朵什麼時候再回來。
高三全不喜苦連,但他知道伺候陛下得一條心。懷疑自己,他也不會懷疑苦連對陛下的忠誠。
想到這裡,高三全感覺這輩子他都要被黑心蓮壓在底下。想想,他就絕望。
為了咽下這口氣,怎麼着他也得教訓黑心蓮一頓不可。
不過要怎麼教訓呢?
“奴婢給高公公請安。”
聽到聲音,高三全好奇轉過頭去:“你……是香妃殿的人?”
作為陛下跟前伺候的大忙人,他哪記得一個打雜的小宮女,但香妃殿的人他卻一早特意留意了的。
“找雜家有事嗎?”高三全笑盈盈問。
...
“香姑……這會兒,奴才該叫您一聲娘娘。”
“都一樣,都可以。”
“奴才還是叫娘娘,娘娘吧。”苦連湊近香妃,小聲說,“關于娘娘的身份,娘娘放心,奴才心裡有數,并未向陛下提及。陛下問時,奴才就說和娘娘在街上認識的。”
元香一拍腦袋:“我都忘記了,還有這事,還好有你啊苦連。不然要被陛下知道我是元隆的女兒,怕是闖大禍。”
苦連表示不解:“娘娘為何這般說?據奴才所知,陛下并不排斥元将軍。您可知,将軍府還保留着當時的模樣,可都是陛下默許的。陛下說了,元将軍要是肯回來,一定将其官複原職,兵權也再交還與将軍。”
元香想也不想擺手:“元将軍是不可能回來的。”
“娘娘為何如此笃定?”
“親爹,你說呢。”元香歎氣,“元将軍不會回到朝廷,也不會加入任何集團。搞不好是想學高騰自立為王。”
元香瞥苦連,發現他絲毫不震驚,好奇問:“你不害怕嗎?沒有什麼話想說?”
苦連:“元将軍也是奴才佩服之人,要是有那麼一日,奴才隻會祝福。”反正陛下也不想當陛下,到時候他們一起追随元将軍好了。
到時候陛下就是驸馬了。總歸是好日子。
元香呵呵笑,忙說:“誤會了誤會了,我開玩笑的。”
和苦連又聊了兩句,陛下來了。
元香冷不防看到站在陛下身邊的苦連,她轉頭瞧瞧陛下,感覺眼前一幕分外熟悉。
元香懷疑苦連之所以進宮,就是發現陛下長得像驕兒,才追進宮的。
瞧兩人站在一起,元香都要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元香凝着眉,說起要事:“陛下,不如還是讓禦醫再瞧瞧吧。”
“何故?”
“好多天了,臣妾至今未孕,怕是生不了小皇子了。陛下還得盡早醫治才是。”
莫驕垂着眼皮,元香都要以為是自己的話傷了他的心:“陛下?”
正要多說兩句,陛下竟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元香跟着站起來,被陛下一把抱住。
“愛妃就不能多給朕一些時日嗎?”
陛下竟可憐巴巴乞求。
元香那個心啊。她後悔,剛才怎麼能夠說出那麼冷硬決絕的話。
莫驕又說:“禦醫也說了,懷小皇子非一朝一夕的事,咱們不過才一回。愛妃說呢?”
元香忙點頭,表示他說的在理。“陛下說的是,那要不然今晚……”
元香想到什麼,忽地撇着嘴看他:“要不是那一回,臣妾都沒發現陛下這麼跋扈的?要臣妾答應,再給陛下兩次機會,陛下打算怎麼做?”
莫驕紅着臉,伸手指保證:“那日是朕激動過頭了,以後朕會改。”
“那行吧。”
于是這日,兩人早早吃過晚膳,就洗漱就寝了。
元香也沒逼着陛下看折子,畢竟眼下更重要的當然是生小皇子。
國家大事固然重要,但生小皇子眼下也是挺緊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