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又驚又訝迎上來問:“不是說公務繁多麼?怎麼這時候來了?”
謝父與陳夫人見了禮,回頭哈哈笑道:“陳閣老給下官放假,下官豈有不從之理?”
原來還是陳清臣使了力呢。衆人視線移了過去,陳清臣謙虛說:“嶽父言重了。”
謝父直擺手:“不言重不言重,今兒事不算重就是麻煩,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話是這麼說,回頭卻憋着笑偷偷跟謝母蛐蛐道:“你是沒見我起身時同僚們那一幅又恨又羨慕的眼神,夠我笑他們一個月的!”
謝母又是忍俊又是瞪他,收斂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個閣老兒婿是吧?
天公作美,春日暖陽,一行人換上輕薄的窄袖棉服,順着莊子裡往外延伸的小道,或瞧眼田地裡茁壯成長的莊稼,或采捧田畔上肆意生長的野花,遠眺處是青山綠水溪水環繞,田園惬意春風拂面,好不悠閑。
不過這些田園風光對謝雲歌到是吸引不大,因着他别院長大,出門就是大片田野,小時候田畔追逐山中亂竄的時間也不少。不過,能出來走走總是好的,又趁着奴仆們鋪帷布憩腳時,在邊上窪地折了一大捧金黃褐蕊的雛菊過來。
“三哥。送給你。”謝雲歌略帶羞澀的說。
謝琅華接了花燦爛一笑:“謝謝四弟。快坐吧。”
身下墊了厚厚帷布,歪在靠枕上的陳夫人就掃了眼陳清臣,陰陽道:“自已的君夫人還要旁個送花,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
陳清臣一曬:“那娘合該問問我上次送琅華花時,落了個什麼下場。”
謝母‘哧’的一聲笑嗆了茶,謝琅華被笑的有些急了,捏起小拳頭錘了他下,陳夫人狐疑不已,謝母好笑似的把那朵三彩芍藥的故事說了,堂堂閣老生平第一次獻殷勤結果落好大一頓蠻怨,說出去都要笑死。
陳夫人捂嘴直樂:“該!”嘲笑的意味也是毫不掩飾了。
陳清臣:“。。。。。。”這也是親娘。
隻有送花的謝雲歌躊躇,那他豈不是送錯了?謝琅華捏了捏發熱的耳根,沖他道:“不一樣。雛菊是自然生長的野菊,生命強勁,摘了來年照樣開花,最是穩定不定的。但那朵三彩芍藥不一樣,是人為幹涉,胡亂摘采是會枯萎的。”
謝雲歌一愣一愣的:“花長什麼樣還能人為幹涉?”
謝琅華掩唇失笑道:“這就跟你刺繡一樣。有心,肯花功夫,肯花時間,什麼都能培育出來的。”這話聽的謝母指他唾道:“你呀,也就說起這些花草才頭頭是道了。”
“我覺得三哥很厲害。”謝雲歌與有榮焉說。
頓時,謝母的眼神那叫個一言難盡。
說好的嫡庶有别呢?長得好就占盡好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