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隻餘四支箭,阿兄可有把握? ”李晉見李谡要幫莊姝,不由好奇開口。
李谡隻淡笑不語。
李谡翻身上了馬,接過宮人遞來弓箭,箭囊上的玉珠與他腰間的玉環相撞發出“叮”一聲脆響。
他兩腿夾着馬腹,一手虛握着缰繩,一手持弓。
因在馬上主要靠腰腹發力,他微微繃着身子,愈發顯得寬肩窄腰。
在幾人的注視下,李谡雙腿一夾,馬便飛馳了出去。
莊姝姝緊盯着他的動作,隻見他速度極快地拉弓射箭,待她反應過來,已經聽另一端的宮人高聲報:“太子殿下正中靶心,良娣郡主一隊記十分!”
長樂聞言不禁雙手一拍,此時也不哭鼻子也不難過了,小跑着站到莊姝跟前,看着不遠處騎馬的李谡道:“太子哥哥好厲害!”
莊姝眼底也溢出崇拜之色,目光灼灼地望着馬上之人。
李谡驅馬回到起點,目光不由在人群中梭巡,觸到莊姝,她的視線卻悄然瞥向一旁。
緊接着他又射出三箭,皆是正中靶心。
莊姝和長樂超出李晉一分之算赢得了這次比賽。
至此,李晉臉上布滿沮喪,趙秉雲坐在馬上也讷讷的不說話。
長樂自不必說,盡管是最後靠太子赢下了,她也十分得意。
反觀莊姝,她自知比不得李晉趙秉雲二人,眼下撿了個第一,倒并不十分得意,反而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
成钰生辰夜宴設于公主府的水榭中。
遊廊上挂滿了花燈,他們坐在燈下吃酒看戲倒也有幾分趣味。
眼下驸馬下了值,仍穿一身官袍與成钰同坐。
大祁皇室出美人,不論是公主還是皇子,各有各的美。
李谡這一輩,論女娘的姿容當以成钰為首,郎君的相貌則是李谡獨占鳌頭。
莊姝從前覺得成钰公主氣勢淩厲傲然,不想此時成钰在驸馬身側卻盡顯柔媚之姿。
隻驸馬相貌清俊,在席上甚少開口,一晚上也不過回了幾句太子的話。
至散席,莊姝已然有些醉了。
太子妃身子尚未完全痊愈,聞不得酒味,回去之時二人便不同車。
莊姝和雲映正等宮女來喚,這時魏讓尋了過來道:“殿下請良娣一道回宮。”
幾人皆是一驚,緊接着雲映和雁遠眼底皆露出些許欣喜。
莊姝随魏讓上前。
李谡這時隻站在馬車旁,燭光高懸,晃動的燈影将他眉眼勾勒得愈發深邃。
李谡側眸見雲映扶着有些醉了的莊姝前來,想到從前莊姝吃醉了的往事,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的良娣似乎酒量不佳。
雲映和長琴扶着莊姝,雁遠正欲搬來馬凳,卻見李谡已上了馬車,他彎着腰,沖莊姝伸出手。
雲映和長琴輕搖着莊姝,示意她清醒一些。
莊姝雖有醉意但也不至于不省人事,知道眼前人是太子,他又沖着自己笑,他為什麼總沖着自己笑呢?
李谡見她遲遲不肯上車,不由輕蹙了眉。
見狀,長琴在身後不着痕迹地搡了一把莊姝,誰知她身子一軟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險些栽倒在馬車上,好在李谡拉住了她。
李谡握着她的手輕輕一提,莊姝腳下方站定,糊裡糊塗被他牽上了馬車。
車内飄散着淡淡的檀香,莊姝自上了馬車後意識清醒許多。
太子指腹的溫度透過薄衫傳至她腰腹處,莊姝此時已懵懂地察覺到了什麼。
她方才上馬車時依偎在李谡懷中,上車後不知怎麼還是被他圈在懷内?
李谡微微動了動掌心,感受到他指腹間的僵硬,又見她耳根一霎之間鮮紅欲滴,便知她醉得并不厲害。
至少她知道自己眼下的境況。
“今日赢了八郎,你不高興?”李谡的聲音蓋過車輪滾動和馬蹄的聲響。
莊姝不知如何作答,今日是太子替她赢了這一回,說不高興豈不是白費了他的心意,可要說高興?她亦不想欺騙他。
莊姝便趕緊做閉眼狀,誰承想她就這般倒在李谡懷裡睡了過去。
馬車在夜間行駛得極快,他們一行很快進了皇城。
李谡自然而然地随莊姝回了宜秋宮。
今夜的宜秋宮與以往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