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吟裝作沒看見這可惜的眼神,他隻想知道鐘心是怎麼想的?
鐘心想不想要這個皇後的位置,鐘心會不會覺得他将皇位讓出去有些可惜。
“到了,我還說呢,你安排的很妥當。”
鐘心笑眯眯的看着顧子吟。
她的眼裡沒有可惜,沒有不解。
台階上母子兩人的争論遲遲沒有結論,最後顧麟孤注一擲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封永安王為攝政王,助朕打理朝堂政事。”
鐘心和顧子吟聞言看向高台之上。
“是,臣等遵旨。”
朝臣對着顧麟拜下,又對着顧子吟拱手行禮:“臣等見過攝政王。”
……
邊關的交接十分順利,三皇子沒了之後,秋楚月便暫代了鎮北将軍的位置,繼續鎮守邊關。
邊關有秋家的舊部在,大家不說多服秋楚月,但至少會回護她一二。
至于能不能在軍中站穩腳跟,就要看秋楚月自己的能耐。
顧子吟能做的,就是将秋楚月送到那個位置上,能不能真正在那個位置上站穩腳跟,就要看秋楚月自己的本事。
如果不能,她就隻能灰溜溜的回到京中。
“你到底行不行?要不你先和我回去吧,等我孩子生完了,再讓人陪你回來。”
鐘耿有些擔憂的看着秋楚月,他有點擔心秋楚月不能震懾住這些邊關的将士。
将士們可不管你是男的女的,隻要能讓他們服氣,他們才會認。
“你回去吧,我行,阿舒要生了。”
秋楚月搖頭,手摸着三皇子的棺椁:“早點帶他回京。”
“那你能打過這些人麼?”鐘耿有些擔心:“你要是被打死了,你别去找阿舒哭啊,阿舒現在要生了。”
秋楚月:……
“滾!”
鐘耿返程的那一日,快馬加鞭,運送着三皇子的棺椁。
秋楚月站在城牆上,看着黑漆漆的棺木放在車架上。
明明她可以不用和他天人永隔的。
明明,他們可以像尋常夫妻一樣白頭。
可他們現在,一個躺在冰冷的棺椁中,一個活在人世間。
鐘耿轉頭看着城牆上的身影,歎了口氣。
“世子爺還挺感性的。”紅袖揶揄了一句,轉頭看向城牆上的身影,歎了口氣。
“女人會為了情愛讓步,男人隻會為了财權讓步。”
“最是無情少年郎。”
紅袖轉過頭,看向還一臉感慨的鐘耿:“倒是沒想到世子爺心裡還挺感性的。”
鐘耿搖搖頭:“那倒沒有,我剛才隻是吓了一跳。”
“我記得我也沒往城牆上面放敵軍的頭顱啊,剛剛怎麼在城牆上看到了一個腦袋?”
“後來我突然想到了,那可能是秋楚月站在城牆上在看這邊,我就是覺得,秋楚月個子還是有點矮,就露出一個腦袋。要是城牆再高點,她可能都看不到三皇子的車架。”
紅袖:……
“當然了,如果秋楚月個子再高一點,是不是就能看的時間再長點?”
鐘耿搖了搖頭,剛剛吓了他一跳。
紅袖面無表情,秦望舒這個才女配他真是白瞎了!
秋楚月能放鐘耿活着離開桐城,真是太可惜了!
鐘耿心裡着急啊,一路上命人加快速度。
這可苦了保護棺椁的士兵,多少次因為颠簸,棺椁都被颠簸的微微飛起,和車架發出碰撞聲。
“世子爺,要不慢一點吧,這棺椁質量…”
質量不太好,再颠碎了,不好交代。
“就是因為棺椁質量不行。所以我們才要盡快趕回去。”
鐘耿一臉正義凜然:“盡早給三皇子換一個好一點的棺椁。”
在鐘耿心急趕路,士兵提心吊膽擔心棺椁碎裂中,秦相終于回京了。
這一路,他本來可以很快就趕回來。
可路上,不是出各種意外,就是他生病中毒。
等到了京城,聽說貴妃刺殺皇帝,景元帝殡天,貴妃也已經被賜死後,他就明白了。
這是京中的人,不想讓他回來,不想讓他保下貴妃。
至少他回來,他不會讓貴妃刺殺景元帝。
顧子吟最近白天上朝,聽朝臣議事,下朝便教顧麟朝堂上的各種解決辦法。
一天兩個問題,絕對不多講。
太後知道了,便覺得顧子吟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皇帝,你看看,這就是你選出來的攝政王,一天就教你這麼一會,你什麼時候才能都學會?”
太後皺着眉看着顧麟還在寫顧子吟布置的課業,氣的一把将課業撕了:“寫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它們能告訴你如何治理國家麼!”
“你看着吧,等你長大,他也不會将朝政還給你!”
顧麟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寫完的課業被母後撕個粉碎,他擡起頭,目光毫無波動:“那母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