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上月回神,看向身邊。竟然是司久晴站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剛才想叫你,看着你出神,就沒有打擾。”
“那你看着我幹什麼?”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霓上月往屋裡走,司久晴不讓開,還抓住了她的手。
“你到底想幹什麼?”
“啊?”
“你的目的。”
“我……沒有目的。”
“不可能。”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你還來問我?對,我是有目的,我要見到我娘!”
“不要激動。”司久晴扶着她,想扶到床邊,霓上月推開了他!
“我冷靜不了!我一刻也等不了,我要知道我娘在哪裡!”
“先吃飯,他們會被人帶過來的。”
“我,現,在,就,要!”霓上月腳步逼近他的面前,重重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好,我去帶人過來。”
“……”霓上月沒有想到他會妥協,一時也沒了話。
她看到司久晴離開,猶豫了……
“他,也有病?”
“他們都中了情人咒嗎?怎麼回事?!”
“姑娘,我來扶着你吧?”門外的侍女走了進來,走向她道。
霓上月一時驚慌,她不會聽到自己的自言自語吧?!!忘了外面都是人,到底有多少人?
“你是?阿釀?”
“是,侍女阿釀,從今以後就是姑娘的人了。”
“啊?我的人……”
“奴婢是姑娘的仆人,姑娘需要什麼,盡管吩咐奴婢就是。”
“哦。不過,為什麼?”
“姑娘不必客氣,奴婢隻是聽吩咐行事。”
“那,外面有多少人守着?”
“隻是正常的守職,姑娘的院子裡面沒有人看守,隻有十幾個侍女在做些日常瑣事。”
“瑣事?”
“打掃,洗衣之類的。”
“哦?那,王後有沒有說,我到底要在這裡住多久?”
“王後沒有跟奴婢說,不過奴婢猜,應該是……按照姑娘的意思?”
“我?我的意思?”
霓上月疑惑,被阿釀扶到了床上。
那兩個人真的會過來嗎?她要怎麼開口問出娘的下落?
傷口好疼,她用手捂着,到底什麼時候傷才會好?可能是一輩子的病根?這傷疤,就是他們讓自己看清真相的提醒!
霓上月坐在床上一瞬間走神了,仿佛覺得自己就是那無瑕的白光,無邊無際,沒有熱,也沒有冷。一切感受都是在光裡幻化,一切體驗都是浮雲表相,無雲無我,無衆生,無萬物。
她就是那個光。
不是一個,就是……呃,作者又開始飄離的寫法了。
作者躲不開的表達欲,就是這種奇怪的寫法。
她想說,實相不能改變,這是這個世界顯化的規則。但是自己又在時時創造,而這創造又裹挾了好多的能量,實在為難。
不該再打擾這個故事了,無論寫多少個故事都會寫出這些話來,所以又順應了。
你當它是魔,它便是魔。你當它是神,它便是神。你當它是空無或萬有,它就是空無或萬有。一切都在自己的念想裡,在創造裡,在體驗裡。而真正的自己,永遠都在整體之外,也整體内部,更是無處不在。
這故事,就好好玩吧。
以心靈玩,以人格玩,以投入玩,以目的玩。
霓上月回神,不知道剛才想了什麼,隻是好像出神了太久?又好像一瞬間?她不知道想了什麼,感覺剛才頭腦之中一片空無。
而她,開始觀察空無的時候,察覺到空無的時候,她就存在了。
霓上月為什麼覺得自己是霓上月?因為記憶,因為入戲。因為充分體驗着故事裡的情感,以第一人稱視角來充分描繪着當下時刻的創造。
就像……連環畫,一幕一幕都可以選,體驗什麼,就翻開哪一頁。不是連續的,可她的時間視角隻能體驗連續的。
每一片繪畫節點都已經存在,在于當下選擇什麼。
隻是必須是連續的,因為她的人物視角規定了就是連續的。可以突破,隻是沒必要。
所以,創造隻能是在實相裡連續的,因為這個故事裡的創造規則,在以時間連續進行。
在這裡,她不是真正的寫書人,是一個體驗角色。
是正在體驗霓上月的自己。
所以,幕後書寫者連這些話,都不讓她察覺。
她隻是剛才走神了,又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回神之後繼續記憶裡的體驗。
霓上月站起來,捂着肚子揉了揉,“我餓了,不等他們來,我要吃飯。”
“姑娘?現在就吃?”
“有嗎?會麻煩你們嗎?”
“姑娘說什麼,這裡就有什麼。”
阿釀雙手抱在胸前,彎了一下腰道,“阿釀這就去吩咐,讓他們把食物放到這裡來。”
“欸,哦。”霓上月妥協,接受總比糾結要好。
活着,能活着就行。怕死的事,沒有發生就不會發生,再說吧。
阿釀離開了。
寫字者在畫面之内觀察,在畫面之外書寫,反正這本書也被寫書人的思想霍霍了。就是這樣的寫作手法,她時不時就會冒出來,控制不住的想寫。
她的注意力在創造,因為關注什麼就容易寫什麼,隻是内在心念的複雜程度,超乎自己想象。所以,姑娘說什麼,這裡就有什麼。
因為,寫書人的意識就是正在書寫的筆下的霓上月的意識。無聊玩玩罷了,這故事怎麼能當真呢?
不,就是因為要當真,霓上月才會完全投入在書中。而她不知道這裡是書,她一定要繼續扮演角色,因為寫書人需要她在其中感受,然後讓寫書人自己對實相有更多的認識。
霓上月的存在,就是一個全然忘記自己,隻知道是霓上月的這個存在,是寫書人用來經曆更多實相而描繪的人物。
寫書人隻需要全身心投入體驗就行了,但隻是她一部分的投入意識,一部分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因為少不代表缺。隻要投入,她就能認真描寫,哪怕一個沒有人喜歡的故事,對于寫書人來說就是實相的體驗,是一部分意識的實相體驗。
好了,别廢話了。
對了,寫書人意識有對抗的部分。所以,……拉回故事裡吧。不是要好好寫這本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