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夥計瘦瘦小小的,也不敢争辯,隻能低着頭挨訓,抿着嘴唇緩解情緒。
雲水謠看着那個女夥計,若有所思。
杜羽問道:“怎麼了?你想幫那個女夥計說話?”
雲水謠道:“不是。我們先出去吧。”
做工的人被主管責罵,也是常事,倒不至于需要雲水謠出手救她。
隻是,雲水謠心中有一個疑惑。
等走出了酒肆,雲水謠問杜羽:“杜将軍,你有沒有看見剛才那個女夥計抿着嘴的動作?”
“嗯,看見了。”
“你說,什麼樣的人會抿嘴?”
“抿嘴是個常見的動作,很多小姑娘都會這樣。雲大人有時候也會下意識地抿嘴。”
“真的嗎?”
雲水謠有些驚訝,又有幾分不好意思,微微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臉。
過了一會,雲水謠道:“其實,剛才那個女夥計抿嘴的動作,讓我想起一個人。”
“想起了誰?”
“吳阿婆。”
“就是那個運泔水的吳阿婆?”
雲水謠道:“對。我見過吳阿婆抿嘴,還不止一次。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現在想來,就是她的動作不對。我幾乎沒見過老太太會抿嘴的。”
“也許是她從年輕時養成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掉。老太太抿嘴的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你不是說,檢查過吳阿婆的臉,确定她沒有戴人皮面具嗎?那她一定就是個老太太。”
“嗯。”
杜羽還有别的公務要辦,走出酒肆後,就跟雲水謠分開走了。
雲水謠回到了住所,稍作休息。
柳依依正在雲水謠的房間裡,拿着一本書看。
柳依依除了是雲水謠的下屬,也是她的朋友。不辦公時,兩人的相處比較自然,柳依依可以随便進出雲水謠的房間。
雲水謠見她在,笑道:“我正要找你,明日我們一起去六味樓吃烤鴨怎麼樣?烤鴨分量大,一個人吃太膩了。”
柳依依笑道:“也好。你有心思出去吃飯,是不是案情有了突破?”
“沒有,我正發愁呢。但發愁也沒用啊,我隻能先填飽自己的肚子了。”
雲水謠心裡知道,佩兒很有可能就是給黃四牛腦中發射銀針之人。但這件事并沒有目擊證人,佩兒如果抵死不認,雲水謠也不能将她定罪。畢竟,雲水謠的線索得于一隻翠鳥,這是不能明說的。
除非,她能查到佩兒犯的其他罪狀,用那些罪狀來懲治佩兒。
佩兒和吳阿婆雖然被分别關了起來,但卻不能關太久,以免夜長夢多。
所以,留給雲水謠的時間不多了。
而另一個運泔水的方大娘也失蹤了,還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萬花樓的瓊娘。雖然發了通緝令,但未必能找到她。
黃四牛被殺一案,又沒有更多線索。
元景佑被她派出去打聽蝮蛇幫的事,還沒有回來。
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雲水謠決定,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再說。
她稍作休息後,就睡覺了。
第二天,雲水謠趁着早上忙完公務,中午和柳依依一起溜了出去,去六味樓吃烤鴨。
雅間是一早就定好了的,夥計引着她們往二樓的雅間走去。
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人,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不小心撞到了雲水謠。
他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雲水謠道:“沒事。”
這青衫男人低着頭,繼續往下走去。
柳依依對雲水謠道:“這個男人身上的香味,我好像在哪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