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娘和佩兒都有些害怕,但還是不說話。
雲水謠知道,要讓她們這種人開口,是很不容易的。
也隻能用刑罰慢慢磨了。
她們今日的身體已經沒法再用刑了,雲水謠便先離開了。
目前楊小官人自盡一案已經可以結案了,畢竟害死他的瓊娘已經找到。隻是銀票沒有找回來,也算不得畢其功于一役。
至于黃四牛被殺一案,佩兒始終不願意承認是她朝黃四牛腦門上發射了銀針,雲水謠也沒辦法。
黃四牛的案子,固然可以判那幾個打死他的村民死罪,但這不是最完美的判法,真正的元兇還逍遙法外。
元兇包括佩兒,也包括教唆黃四牛賭博、教他赢錢之術的其他蝮蛇幫成員。
幾個時辰後,去尋找吳阿婆的衙役們回來了,帶回一個佝偻的老婦,她便是真正的吳阿婆。
衙役們回禀道:“大人,在仙女廟的神像下面有一個暗門,吳阿婆就住在那個暗門裡,被我們找到了。”
雲水謠點頭:“你們做得很好,下去領賞吧。”
“謝大人。”
吳阿婆一見到雲水謠,就跪了下去,求饒道:“大人饒命啊,老身隻是個小角色,很多事情老身都沒參與……”
雲水謠道:“若要本官從寬處理,也不是不行。本官問你的問題,你需如實回答。如有隐瞞,本官可以讓你每天都受刑。你的身體怕是撐不住吧?”
吳阿婆有些哆嗦:“請大人問吧,老身知無不言。”
雲水謠問道:“本官第一次去吳家的時候,見到的人是你?”
“是。您走了之後,瓊娘就假扮我,讓我住回仙女廟。”
“你是蝮蛇幫的人?”
“對,但我隻是最底層的成員,也是聽命行事。”
“瓊娘和佩兒是不是蝮蛇幫的頭目?”
“是,她們兩個都是香主。”
“蝮蛇幫一共有幾級?香主算是大頭目還是小頭目?”
“蝮蛇幫有幫主一人,副幫主二人,堂主八人,香主二十四人,其餘的都是普通幫衆。”
“這麼說,瓊娘和佩兒是最低一級的頭目?”
“對。”
“蝮蛇幫的其他頭目你認識嗎?”
“不認識,我隻見過瓊娘和佩兒。”
“你知道她們把騙來的錢都交到哪裡了嗎?”
“不知道。”
“佩兒的真名是佩兒,還是冷霜?”
“都可以,她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名字,方便繼續執行下一個任務。要說她們一開始的名字,隻怕沒人知道。”
“既然名字經常換,你們怎麼辨認這些頭目的真假?”
“有兩個方法,一是靠她們的樣貌來區分。就比如我認識瓊娘和佩兒,下次她們要是換了名字,繼續出現在我面前,我自然是認得的。第二個方法,就是出示奔月環。一個頭目要想在陌生的幫衆面前證明身份,隻需拿出奔月環,并拆成好幾塊,再重新組裝回去,我們就知道她一定是蝮蛇幫的頭目了。”
“那平時蝮蛇幫内部怎麼稱呼她們?”
“大小頭目都有自己的編号,比如瓊娘是十七号香主,佩兒是十九号香主,一般用她們的編号來稱呼。”
“原來如此。蝮蛇幫是不是有控制幫衆的方法,讓幫衆落網之後不敢說實話?”
“是,有很多方法。就比如,我被下了毒,要定期拿到解藥才能活下去。可是,我已經為蝮蛇幫賣命大半輩子了,已經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我看大人這麼聰明,短短時間内就有了進展,還把我的藏身之處找到了,我覺得沒有隐瞞下去的必要。反正我不想活了,這麼多年也活夠本了。”
“你的毒多久發作一次?”
“三個月。距離下一次解毒,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如果拿不到解藥,我就會死。”
“本官可以請名醫來為你醫治,看能不能配出解藥。”
“沒用的,蝮蛇幫的毒藥千變萬化,如果不知道配方,根本配不出解藥。”
雲水謠心想,吳阿婆是重要的證人,而這個案件又要移交大理寺審理,所以必須要在一個月之内把吳阿婆送到大理寺,否則她就會死。
雲水謠接着問道:“你經常去青瓜巷運泔水,而瓊娘所在的萬花樓離青瓜巷很近,你知道她平時都在做些什麼嗎?”
吳阿婆搖頭:“不知道。我這樣的人在蝮蛇幫内是最底層的,隻能聽頭目的吩咐辦事。瓊娘連萬花樓都不許我靠近,所以我從未走近過萬花樓。”
“你也不認識楊小官人?”
“不認識。是他出事後,我才知道他被瓊娘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