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幽州城内,跟鄭盈尺相關的細作至少還有兩名,都是金冕将軍的下屬。
雲水謠問道:“你爹的下屬還有一些在幽州城裡,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
“你一定認識他們。”
“我确實不知。”
雲水謠有些惱火。既然鄭盈尺和他父親是通過這些下屬聯系的,鄭盈尺就不可能不認識這些下屬。
他笃定了雲水謠不敢在這個時候傷害他,因為他現在還有用,還要用來換回趙刺史。
雲水謠顧全大局,也确實沒法把他怎麼樣。
反正這些細作遲早會被找到的,無非就是多費些時候罷了。
安亭振帶着雲水謠和鄭盈尺等人來到了梅花縣的城牆。此時已近午時,遠遠看見易城的城門打開了,一群士兵押着一個大漢走了出來。
那大漢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應該就是趙仁順刺史了。
因隔得較遠,雲水謠也沒看清趙刺史的模樣。
安亭振對雲水謠道:“我前去交換人質,雲大人躲遠些,注意安全。”
雲水謠微笑道:“我會站在安全之處,安将軍不必為我擔心。”
雲水謠站到了一群侍衛之後。
她知道,這會雖說隻是交換人質,但萬一有什麼變故,也需要提前做好防範。
自己沒練過武,也對戰場不了解,需要保護好自己,不給其他人拖後腿。
好在交換儀式十分順利,鄭盈尺回了易城那邊,趙仁順刺史也被救了回來。
趙刺史是個魁梧的漢子,長相硬朗,看着飽經風霜,臉上有一些皺紋。
他臉色不好,嘴唇發白,看起來在易城那邊吃了不少苦。
安亭振問道:“趙将軍,您沒事吧?”
趙仁順道:“我被抓到易城之後,易城守将金冕想從我這裡打聽大夏的軍事機密,還想策反我。我沒同意,他就隔三差五地折磨我。不過都是些小手段,我根本沒放在眼裡。受了些小傷,很快能痊愈。”
雲水謠道:“趙将軍辛苦了,您還需休養一陣。您的官舍已經打掃好了,還是原先的那間,我讓人備好了熱水和食物,另外還請了大夫給您瞧瞧。”
趙仁順感激道:“多謝。不知這位姑娘是?”
安亭振介紹道:“她是幽州新任刺史雲水謠。”
“哦。”
趙仁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雲大人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官,而且能成為如此高官。”
雲水謠忽然想起一件很尴尬的事,就是她和趙仁順都算是幽州刺史。如果趙仁順不失蹤,也輪不到她來當這個刺史。
之前的董刺史已故,倒沒有沖突;但現在趙刺史活着回來了,那到底誰來當這個刺史?
皇帝之前也沒說,如果前幾任刺史還活着,要如何處理。
雲水謠年輕,經驗淺,而且内心也不是很看重官職高低,本來讓給趙刺史也沒什麼。
但她能有今天,也是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而且她非常需要成為女相,讓皇帝赦免她的家人。
所以,她也有不相讓的理由。
不過,最終的結果她說了不算,還是要請示皇帝。
但如果她私底下請安正則幫忙,走太子的門路,保住自己的官位,應該也可以。
雲水謠還在糾結,趙仁順已經爽朗一笑:“若沒有雲大人幫忙,我也回不來。如今雲大人既然在幽州刺史任上,就請接着當下去吧,我還回軍營當我的将軍便是。”
雲水謠道:“趙将軍且慢,待我上書一封,請示皇上。”
“也好。那等聖旨下來之前,幽州的政務就勞煩雲大人了。我是個粗人,本來也不耐煩處理政務。若非前兩任刺史失蹤,我也不會趕鴨子上架,成為刺史。”
見趙仁順如此說,雲水謠心裡輕松了一些。
她問道:“不知趙将軍擔任刺史期間,有沒有查到前兩任刺史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