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王妃和王爺吵架,都是他從中間遞話,才不至于讓誤會越來越大,生成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不過夫人嘛,年紀小,進府又太急,情感一事上難免有些不開竅,世子又不好意思直接言明,這是就需要我們發揮一些作用,王府内生活和和美美,我們也會跟着過得舒坦。”
淩雲不由“哇”了一聲,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忠叔,他大徹大悟!
兩人分别沐浴後,落雪替紀甯萱絞幹長發,半個時辰後,頭發幹了大半,紀甯萱便讓她回去休息,自己慢慢擦幹。
江硯珩沐浴後緩步而來,一進裡間映入眼簾的是女子娉婷袅娜的背影,此時正側頭擦幹胸前的烏發,沒了烏發遮擋,雪白的天鵝頸一覽無遺,輕柔細長……他及時移開視線,閉了閉眼,恥于自己的想法。
她隻是靜靜坐在那裡,就勾起了自己危險的心思,讓自己定力全無。
江硯珩忍不住在心裡自嘲,尤钰說的不錯,他真能忍。
他擡步走過去,接過紀甯萱手中的方帕,柔聲道:“我來幫夫人擦。”
江硯珩細細地擦幹她的發尾,同她說着她心中煩憂之事,“铩羽樓的目的是要攪亂皇家,他們的一舉一動無非是在向陛下耀武揚威,至于紀家,我會查清楚,不會讓你擔心的事情發生。”
紀甯萱凝着他為自己擦幹頭發的手,輕輕“嗯”了聲,“我覺得祖父的事好像也沒那麼簡單,雖然匪徒已經伏法,但我還是懷疑,不過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江硯珩:“這件事我也會去查。”
紀甯萱擡眸看向眼前面如美玉的男人,怎麼好像自己說什麼他都會答應呢,她不過一句猜測,他就願意大費周折去查當年之事。
“硯珩不問我原因嗎?”
這個人默不作聲關注自己的喜好,在意自己的喜樂哀怒,對她耐心的過分,對她好的也過分,除了汐汐,祖父和哥哥,阿爹外,對她好的又多了一個人。
“你不會無緣無故有這個猜測,既然有疑問,查一查也無妨。”江硯珩擦幹她的發尾,放下方帕,笑道:“不要多想,我會查清一切,夫人安心當我的底牌就好。”
“後日皇伯父為慶祝邊關大捷設的宮宴,夫人同我一起去吧,我們去水上看一出好戲,六皇子也會去。”
江硯珩點到為止,紀甯萱當即明了,他是将自己被六皇子設計落水的事記在了心上,是要替自己報仇。
“謝謝夫君,也謝謝你準備的沉香和藥膳。”
他怔愣了下,擡起修長的指将長發撥去她耳後,勾唇道:“夫人道的謝還真是多,若按夫人的算法,豈不是欠的謝禮越來越多了,你想好送什麼了嗎?”
“好像沒有……”紀甯萱不好意思地笑了,視線經過他的唇時,聲音突然小了下去,也不是完全沒有,照眠眠的說法,夫妻之間吻是可以作為謝禮的,他也會接受這個謝禮嗎?
房内熏香盤繞着空氣鑽進人的鼻腔中,令人心安又舒适,江硯珩敏銳地察覺小姑娘盯着他的唇看,挑了下眉,又想到今日飯桌上偷偷摸摸瞄他,腦中閃過一個意料之外的想法,莫不是真的想親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江硯珩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張臉有點作用,他不動聲色地往她面前湊,微微低下頭,故意問道:“夫人在想什麼?”
紀甯萱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一張一合,許是熏香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現在如夢如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腦中不斷回想着江眠那句“親他。”
這般想着,鬼使神差地,她攀着他的手臂,嫣紅瑩潤的唇輕輕貼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落于他的唇上,柔軟的觸感激起驚濤駭浪。
江硯珩放于桌上的手倏然握緊,他不過是逗逗她,沒想到小姑娘真的親了上來,定力再好他也要定不住了。
紀甯萱擡眸對上他半阖的眼眸,抓在他手臂上的玉指緊了緊,睫毛如蝴蝶振翅輕輕扇動,吹走了腦中的混沌,蓦然清醒。
她在幹什麼!被美色.誘惑,居然直接親了上去!
紀甯萱卸去支撐身子的力氣,垂下頭,慌亂不堪:“對不起,我……眠眠說夫妻之間,這個可以當謝禮。”
江硯珩看着她,一時沒有說話 也沒有動作,她羞的漲紅了臉和耳朵,恨不得能藏到地縫中,期期艾艾道:“我……我去梳發,硯珩先睡吧。”
她轉身站起身欲走,擱在桌上的大手攔腰截住她,紀甯萱又跌坐回矮桌前,筋絡突起的大手将她禁锢在桌前,熟悉的那股冷香襲來,江硯珩向前逼近,點漆般的眸子浮上紀甯萱不曾瞧見過的情緒,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江硯珩……
紀甯萱緊張地别開視線,又看見他上下滑動的喉結,他擡手抵在她下巴處,迫使她正視自己,好似下一瞬他就要将人吃幹抹淨。
方才被她輕輕親過的唇再次貼近,幾乎就要碰上,卻還是聽他問了一句話,低啞的嗓音與往日甚是不同,“夫人若是不躲,我便親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