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這麼久,晚上算是睡不着了。”紀甯萱攀着他的手臂坐起,想去看他手中的書,目光卻在觸及書中内容時顫了一瞬。
“你……怎麼在看這種書?”
這不是劉嬷嬷給自己的書,還一再叮囑隻能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學,自那日她不慎看到其中内容後就再未打開過。
江硯珩面不改色,翻了下一頁:“我不學會,豈不是委屈了夫人?夫人不若和我一起看?”
“你學會就好了,我就不看了。”紀甯萱移開視線,想要躺下去,被他按住了腰。
江硯珩放下書,看着她說:“今晚夫人應是知曉我要幹什麼,你若是沒準備好,我不強求,所以給我一個答複?”
紀甯萱眨巴着眼,腦海中猝不及防閃現出他結實有力的腹肌和手臂處流暢的肌肉線條,忽覺口幹舌燥,心口砰砰亂跳。
江硯珩催她回答:“嗯?”
小姑娘的聲音細若蚊呐,隻說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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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明月高懸,如一顆夜明珠懸挂于屋頂之上,柔和的月光遍布各個角落,甚至院内不點燈,腳下的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落雪端來一碗湯藥。
黑乎乎的,聞着就好苦。
紀甯萱放下手中書卷,試探道:“我能不能……”
落雪無情開口:“不行。”
落雪推來一盤蜜餞,上面還灑了一層白霜,夫人雖不喜過于甜膩的食物,但喝過苦藥後,這裹着糖霜的蜜餞可是寶貝。
“一鼓作氣喝掉它,身體調養好了,夫人就再也不用喝了,回頭奴婢給您做桂花糕吃。”
落雪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着夫人喝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哄騙誰呢?”紀甯萱憋住氣,咕嘟咕嘟一碗下了肚,急忙塞了兩顆蜜餞到口中。
“夫人可有問世子,餘将軍的事是不是誤會?”
紀甯萱含着蜜餞,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點頭說:“嗯,誤會。”
“那便好,奴婢覺得王妃王爺那般好,世子定也不會花心多情,奴婢隻盼着夫人過的開心,倘若真是卓公子說的那樣,奴婢拼了命也不會讓夫人留在這裡受委屈。”
“傻丫頭,說什麼呢,哪能到拼命的地步?”紀甯萱被她這一番豪言壯語弄得哭笑不得。
落雪拍拍胸脯,揮舞着拳頭:“奴婢跟着小姐學的功夫也不是虛的,再有人來欺負小姐,我一拳一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經過秦慕慕,面具人一事,落雪到現在都提心吊膽,生怕一眨眼有人偷襲夫人。
監督夫人喝完藥,落雪喜滋滋地退下去準備熱水供夫人沐浴洗漱,江硯珩用過晚膳出去了一趟還未回來,紀甯萱便先行沐浴更衣。
支摘窗前,月光探過頭爬上白淨的宣紙,夜風習習,吹動女子微濕的發梢。
紀甯萱神思遊走,執筆畫下一幅人像,畫上人,臉上半張面具,下巴瘦尖,正是那日的面具人。
她循着記憶描繪出此人的面部輪廓,看了許久,也未曾尋到任何蛛絲馬迹。
想着想着,神思飄歪了。
今晚,他是要與自己圓房吧。
紀甯萱突然間有些坐立不安,小心髒一個勁地狂跳,敲打着她的耳膜。
腦海中不斷浮現書中羞人的動作,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未知的好奇與恐懼交織着,使她萌生了退縮的意識。
要不,她現在躺床上裝睡?
這般想着,她放下支摘窗,走到床邊發愣,可是自己已經說了願意,給人希望再讓人的希望落空,忒不厚道。
猶豫不決間,一道泠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看着床發什麼呆?”
聞言,紀甯萱錯愕地轉過身去,心虛地眨了兩下眼睛,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你何時回來的,已經沐浴過了?”
“回來沒多久,我從外門進的浴房,沒有從裡屋進去。”
西側浴房除了與内室相連的門外,還有一扇外門。
江硯珩說話時眸中含笑,笑自己的急不可耐。
他直白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小姑娘的曼妙身姿,似要将人吞噬殆盡。
兩人都沐浴過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兩人相對而立,都不再說話,一時間寂靜得過分。
紀甯萱緊張地四處亂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種感覺實在折磨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道:“那,你來吧。”
江硯珩看着小姑娘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啞然失笑:“很緊張?”
紀甯萱摩挲着手腕處的白玉镯子,咕哝道:“有點兒。”
能不緊張嘛,她可是人生頭一次诶。
“記得先前夫人問我想要什麼?我現在可以回答了。”
紀甯萱仰起頭看他,“什麼?”
“想要你。”
江硯珩嘴角噙着笑,輕柔地拉起她的手,将人圈在自己懷中,俯首吻上嫣紅的唇,一如既往地溫柔,勾着人一步步陷落,沉迷,緊張的情緒被一點點溶解。
紀甯萱漸漸有些呼吸不過來,哼唧一聲,他貼着她的唇瓣,給她喘息的機會,嗓音啞的厲害,“張嘴。”
起初的克制在撬開她的貝齒後全然湮滅,屋内暖爐燃着,兩人隻穿了單薄的寝衣,緊緊相貼,紀甯萱能清楚地感知到他身體的堅硬與滾燙。
他親得太兇太急,紀甯萱受不住地兩腿發軟要往下墜。
下一瞬,她被他掐着腰按倒,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下,修長的手禁锢在小姑娘身側,他趴到她耳側低語,嗓音低啞:“今夜,便與夫人把周公之禮補上。”
紀甯萱隻覺渾身血液翻騰,臉頰快燒熟了一般發燙,男人的眼神像是要将自己吞吃入腹,吃幹抹淨。
扯開寝衣的系帶,裡面明紅色的小衣暴露出來,鮮豔的紅色與女子白嫩的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江硯珩頓覺腹下火氣更甚,将人抱坐起來,上次沒扯開的小衣,這次終是被扔去床尾,溫熱的手掌肆無忌憚地遊走。
紀甯萱閉着眼,睫毛止不住地顫動,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耳垂,頸窩,鎖骨……十根腳趾跟着蜷縮起來,迷迷糊糊中,她的腳換了位置。
他盡量放輕動作,“可能有些疼,忍一忍。”
陌生的感覺襲來,紀甯萱咬着唇壓抑着喉間的聲音,指尖劃過男人的脊背,整個人似是浮在雲端無處着力。
她無措地喊他:“江硯珩……”
江硯珩額角青筋突起,停了下來,吻去她眼角的淚,哄着說:“乖,放松一點就舒服了。”
夜深人靜,金月懸于高空,愈發地明亮,銀色的光輝散落在深夜,被陣陣微風吹起,浮浮沉沉,不知過了多久,才落于大地之上。
紀甯萱鬓角的發被汗水打濕,無力地癱在床上,比她練武都累。
她現在終于明白,今日那午覺為何非睡不可了。
這人傷還沒好全,也擋不住他一次又一次地索要!
江硯珩神色餍足地抱起她走向浴房,身心愉悅,“現在夫人可以放心為夫到底行不行的問題了。”
紀甯萱氣哼哼地捶他一拳,“你早就計劃好的,是不是?”
江硯珩不置可否,“再忍下去,我還活不活了?”
他垂眸盯着小姑娘面色潮紅的臉,惡劣地笑了下,“夫人看着是生氣了,想來是我伺候的不好,多來幾次就熟練了。”
紀甯萱指尖一抖,忙道:“沒有不好!”
江硯珩顧着她的感受,一點點勾起她的情緒,起初是有些不适應,可後面兩人漸入佳境後,不得不承認,她是歡愉的。
“那既然歡喜,就再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