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不慎落水,車門無法開啟時,可選擇的自救方法是:A用工具撬開車門,B敲碎側窗玻璃,C 關閉車窗。”
“BBB!”
“半喂入聯合收割機扶禾鍊安裝後,應使上下鍊輪在什麼回轉平面上,A不同,B垂直,C同一。”
“CCC!”
“距公共汽車站多少距離内不許停車,A30米,B20米,C10米。”
“AAA!”
“距晚飯時間還有半小時,你的選擇是,A含辛茹苦自己做,B湊湊合合泡面過,C大快朵頤披薩握!”
“CCC!”
石秋榭不假思索就報出答案,等聽到遲挽偷笑之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好啊你小子,耍你哥呢?”石秋榭把遲挽的頭摁在自己懷裡,給了他幾個鑽天猴。
“哥哥哥,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看你考試太辛苦,不想給你增加負擔嗎!”
遲挽一拱一拱從石秋榭的鐵爪之下逃脫,一頭黑軟細發在石秋榭的法蘭絨睡衣上滾了幾圈,被靜電炸成了鋼絲球。
“屁!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又饞時刻家的披薩了!”
石秋榭翻了個白眼,窩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又把自己逗笑了。
“哎,你說什麼樣的人會跑到村裡來開披薩店,有人買嗎?”
“有啊,我們不是去買了還幾次了嗎?”
“……倒也是。”
石秋榭歎了口氣,最近他在忙着備考拖拉機證,一天天的就是刷題,比大學時候刷思政還要用心。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奈何遲挽不老實。
在石秋榭備考期間,村東頭悄無聲息出現了一家披薩店,店主叫時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紋着大花臂紮着武士頭,看一眼叫人聞風喪膽,但做出來的披薩卻是人間美味。
村裡其他人會不會去買時刻的披薩,石秋榭不知道。
但自己那個缺心眼作家明着暗着打了各種幌子,已經帶着石秋榭買了五次以上的披薩了。
今天下午石秋榭明明是讓遲挽幫忙複習,但這小子又借機想把石秋榭拐去披薩店,老實人石秋榭還真就水靈靈的上當了。
“走走走,要吃就快點,吃完回來就去給我趕稿,前幾天的催稿電話還是我幫你接的!”
石秋榭套上大襖,第七次帶着興高采烈的遲挽去買披薩。
“吃什麼?”時刻叼着煙,單手把做好的餅坯放進窯爐裡。
是的,沒有聽錯,時刻在華國安陵市用窯爐做着最正宗的意大利披薩。
“你能不能注意一點食品安全,煙灰都掉進去了誰敢吃啊?”石秋榭雙手插兜,靠在披薩店的門頭邊一臉不屑。
“不吃就滾,再說了,你哪隻眼睛看見這支煙點着了啊?”時刻嗤笑一聲,把嘴裡的煙順手扔進垃圾桶。
他最近已經在戒煙了,叼煙也隻是過個饞影,又不會真抽。
“時老闆,我要兩個十二寸的瑪格麗特,再來一個十寸的卡布裡喬莎,打包帶走!”
遲挽趴在吧台邊,迫不及待點餐。看見窯爐裡正在烤的披薩,他有些好奇:“有新顧客了嗎,恭喜啊!”
“……咳,不是别人點的,是我給自己做的晚飯。”時咳順着遲挽的視線看向窯爐裡的披薩,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呢,除了我們兩個會關顧你的生意,村裡還有誰回來呢?是不是存貨太多隻能自己消耗一些了,時~老~闆~”
石秋榭臉上的嘲笑絲毫不掩飾,時刻被激的想走出櫃台和石秋榭好好理論一番,卻被吃飯心切的遲挽攔住了:“時老闆,還是先把我點的披薩做了吧,太餓了!”
時刻聞言頓住了腳步,他低頭看了一眼遲挽摁在自己胳膊上的纖長手指,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沒正面和石秋榭起沖突,冷哼一聲就去做餅坯了。
站在門口的石秋榭臉色也不好看,對時刻的嫌棄就頂在腦門上了。
遲挽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很好相處的石秋榭碰上時刻,就炸了毛。
這種情況幾乎是在石秋榭與時刻第一次見面時就出現了,至今無解。
“好了,給你。”時刻把打包好的披薩遞給遲挽,在遲挽轉身要走的時候卻又叫住了他。
“哎,遲挽,”時刻嘴裡又叼上一根煙,口吻漫不經心:“咱倆加個微信吧,以後你要吃什麼,提前發給我,做好了你直接過來拿,或者,我給你送過去。”
“好啊!”真是個好心老闆,遲挽心想。他拿出手機正準備調出二維碼,一旁的石秋榭卻摁住了他。
“我看沒那個必要吧,這種東西,遲挽說不定很快就吃膩了,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有空每天給他做飯,他也就不用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了。”
石秋榭皮笑肉不笑,時刻看着宛如對面老母雞護崽般的兩人,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是嗎?你又是他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幹涉他的決定呢?”
“他是我哥!”遲挽趕在石秋榭發飙之前開口,顧不得再多說什麼,他一手拎着披薩一手摁住要暴走的石秋榭,頭也不回的沖出披薩店,連招呼都沒和時刻打。
時刻走出吧台,透過玻璃看着外面吵吵鬧鬧的兩人,最終還是沒忍住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嘴裡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