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态度讓石秋榭很是滿意,這才放下蠢蠢欲動的左手,煞有其事般點點頭:“不過分,我還可以贊助你幾張千層蔥花餅,你去洗把臉,等會兒幫我切小蔥。”
“好的石哥,我現在就去。”遲挽屁股剛從椅子上擡起,就被石秋榭重新摁了下去。
石秋榭歪着頭,盯着遲挽的臉看了很久,一句話也不說。
遲挽的臉越來越紅,再開口時甚至有些結巴:“怎,怎麼了石哥,我臉上,有,有東西?”
沒成想石秋榭真的點了點頭:“确實有東西。”
遲挽的笑僵在臉上,伸出手指在臉上胡亂摸着:“什麼東西?墨水,灰,不會是眼屎吧?!”
“都不是。”石秋榭指着遲挽的眉心中間,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是一顆小痘,紅色的,正好長在中間了。”
“痘?”遲挽半信半疑摸到眉毛附近,居然真的長了顆痘,摸着不大,也就綠豆大小。
估計是昨天晚上螺蛳粉火鍋裡的紅油太上火,加上熬夜,所以才罕見長了痘。
“醜嗎?”遲挽捂着眉毛,有些不想讓石秋榭看見。
石秋榭的顔控屬性,人盡皆知。他自己也說過,要不是因為遲挽有張帥臉,估計第一次見面就忍不住動手了。
“别捂了,不醜。”石秋榭帶着笑意的聲音就貼在耳邊:“不僅不醜,還……有點好看。”
好看?這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了吧。
遲挽放下胳膊準備反駁,卻在看見石秋榭的笑容時沉默了。
怎麼感覺,石哥是真的覺得這顆痘好看啊。
“真挺好看的,不信你自己一會兒去照照鏡子。”石秋榭越看越滿意,他嘶了一聲,終于想起遲挽現在像誰了。
“觀音,你看過梁山伯和祝英台嗎,有一版裡面的祝英台真的有個觀音扮相,和你現在特别像。”
石秋榭有些興奮:“可惜你沒有耳洞,不然有耳飾就更像了。”
“果然,長的好看的人,就連冒痘都好看。要是你柱子哥長了這顆痘,估計就談不上好看,隻剩傻氣了。”
石秋榭一頓誇完,若無其事鑽進廚房準備早飯了。
而遲挽像是被誇傻了,坐在椅子上發了二十多分鐘的呆,直到聽見大美妞又開始發春,這才打了個激靈,回過神沖到洗手間洗漱。
不過等他收拾完自己,石秋榭的早飯都端上桌了。遲挽一點忙都沒幫上,坐下就開吃。
在尚且帶着寒意的初春清晨,嗦着爽口的陽春面,鼻子裡充斥的,是豬油和蔥花的香氣。碗裡的荷包蛋個個顔色焦黃,蛋白香脆,蛋黃确實流心的,半點不噎人。
石秋榭吃的心滿意足,遲挽就更不用說了。通宵完來碗熱乎面,别提多舒服了。
兩人埋頭嗦面,像是已經忘了半小時前,在書房發生的小插曲。又或是,誰都不敢再提起吧。
“哎對了,剛剛忘了問你,徐霧和你聊完,去了哪個房間睡覺啊?”石秋榭放下筷子,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就,靠西邊那個客房啊,離成夏的房間最遠,我想着,這樣兩個人都住的舒服些。”
遲挽一口一個溏心荷包蛋,說話的時候都不擡頭。
石秋榭擦嘴的手僵住,有些遲疑的開口:“不會是,最西邊那個房間吧?”
“是啊,就是那個,怎麼了?”遲挽一臉不解,那個客房也是幹淨的,住人應該沒問題。
“哎呀,那個房間屋頂的暖氣管漏水,會滴到床上的。我之前想叫人修來着,但是這段時間太忙,就又給忘了。”
石秋榭捂着額頭,有些頭疼:“這下可好,人家大老遠來給我們幫忙,結果讓他住了個漏水的房間,這也太冒昧了吧!”
“……那怎麼辦?”遲挽擡起頭,神情也有些慌張,他哪知道自己随手一指,就讓徐霧去住了家裡唯一一個漏水的房間啊!
與此同時,西邊客房。
“嗯……”徐霧掀開被子,半睜着眼睛從床上下來,咕嘟完半杯冷水,幹的快冒煙的嗓子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北方果然幹燥。
徐霧打了個噴嚏,剛準備上床睡個回籠覺,卻瞥見床單上有塊手掌大的黃色水漬。
“什麼玩意兒?”徐霧的瞌睡一下就醒了,他小心翼翼湊到水漬邊觀察,這個顔色,這個位置,好像不妙啊?
難道我尿床了?!
徐霧滿臉驚恐。
昨天晚上和偶像聊完确實比較興奮,睡不下就跟着視頻教學玩了會兒手影,難道奶奶說的玩影子會尿炕的俗語,是真的?
這未免也太靈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