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毛利擡頭,望向樹枝上那兩點熒光,看不清具體的,隻有隐約依稀的輪廓。
他眯着眼睛叫住了前面的兩人,“那個……是貓頭鷹嗎?”看上去很像,圓胖的外形陪着兩顆發光的眼睛。
這個地方還有貓頭鷹呢?
幸村心中驚覺,他從不會小看仁王的欺詐術和能力,這個可能是他布置的陷阱。
離毛利較近的尤蘭好奇上前,蹦跶兩步想要看清上面的東西。但那時高個子前輩都夠不着的地方,以小巧為代詞的尤蘭有怎能看清呢。
跳了幾下發現自己不行,尤蘭氣鼓鼓地撐起來腮幫子,眼睛滴溜溜一轉,直接兩步竄上了樹。
速度快的其餘二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要仰望着尤蘭了。
“尤蘭小心!那可能是……”幸村本想阻止他的動作,但尤蘭明顯更快,手已經伸向那東西。
其實要說還是仁王的惡作劇更安全一點吧,貓頭鷹畢竟也是野生動物,還是很危險的。
尤蘭蹲在樹枝上,一手挂在樹上一手抓住了‘貓頭鷹’。也不知道那樹枝是怎麼承受住他的,一點晃動和聲響都沒有。
專注于尤蘭和他手上東西的兩人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再看着他連蹦兩下就跳下了樹也隻是平靜的松了口氣。
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沒有任何掙紮和反抗的意思,尤蘭眨眨眼遞給幸村,“這是什麼啊,反正不是個活的。”
不是活的就好,幸村放心了些許。
然後就發現自己放心早了。
“嘎!嘎!!嘎!!!”連續的叫嚷在手上響起,尖銳且不停歇,直直沖向耳中刺穿了耳膜強勢的進入大腦,環繞着。幸村恍惚間有種耳朵聾掉的錯覺,甩開手上的聲源,他捂着耳朵表情空白。
而被幸村甩掉的小東西在地上滾了三圈就沒了聲音,一秒後,發出來嘎吱嘎吱的,像是機械齒輪的聲響。隻見他不明顯的張開了四肢,發出辣眼睛的彩色光芒,旋轉着起舞着,唱起來生日快樂歌,聲音參差不齊一會順暢一會兒斷音。
好……好詭異啊!
毛利搓了搓手臂,晚上出來穿的那件外套也沒能為他保暖多少。手指顫抖着指着那玩意兒,“這是什麼啊!!!”發出來質疑人生的聲音。
不是說是試膽嗎?怎麼還搞精神污染這一套啊!
被那聲音也驚到的尤蘭回神,跑到還在鬼畜的小東西前觀察着,看表情還有想把這玩意兒該帶回去的意思。
幸村好不容易緩過來,目光觸及尤蘭神色時又是狠狠一頓,“尤蘭…我們繼續走吧。”
休想這個東西進他們房間,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還沒提出請求就被拒絕,聽部長話的乖寶寶也隻能遺憾的哦了一生,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最後被看不下去的毛利一把扭過了頭,嘴上啧啧稱奇,“沒想到小尤蘭這麼惡趣味啊,你和仁王倒是挺有話題的诶。”
想當初上一屆,自己還和仁王打過幾次雙打,在比賽時他是個合格的搭檔,但私下裡……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總是被他騙到呢!
因為第一個下馬威太過重磅,再往前走一些小的就沒什麼壓力了。但他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仁王是和柳一個房間的,欺詐師和軍師的組合……還要再加一個會玩兒的文太……。
引用真田的一句話,他們還是太松懈了。
更經過一段安靜的路,沒有吵鬧的生日快樂歌也沒有絢爛缤紛的光彩,就在他們送了口氣的時候,一陣細密輕盈的笑聲自側後方響起,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詭異的沉默在三人之中流竄。
仁王這組還真是喜歡玩精神攻擊的招數啊。
前有精神□□雙污染,後有瘆人笑聲,還找不到來源。
要知道,在黑暗的空間中任何聲音都是很可怕的,一驚一乍在這裡才是常态。
制作者打的就是不讓他們解決這聲音的想法,一陣強一陣弱,還會變換位置。找得到才怪呢。
“快走吧。”确實被吓到的毛利低着頭催促道。
後面的路程才是仁王組的重頭戲,駭人的聲響斷斷續續,在三人以為過去了,精神放松的下一刻再次襲來。在三人麻木的時候又長時間停止,反反複複,無窮盡也。
這絕對是柳的注意,隻有他才能把每段的時間算的那麼精确。
尤蘭心中贊歎不已,他覺得柳去應聘審訊者,他在折磨人這方面是有一套的。
縱是自己神經不太敏感也被折磨的不輕,更别提毛利前輩和神經敏感的幸村了。……這真的很難不說是趁機的報複。
前半段磕磕絆絆,後半段艱難重重,但最終還是平安且完整的走出來林子,毛利心中升起一種怅然和慶幸。興奮的跳了起來,表情肆意張揚寫滿了生機。
真好,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