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松崗的包房在第四層,酒會在第二層大廳,兩個場地在同一個方向,看得見嗎?”
進入會場約莫十分鐘後,耳機裡傳來貝爾摩德的聲音。
“收到。”
諸伏景光在另一棟大樓的樓頂死角架好狙擊槍,調整好角度,确保視野裡能清晰的看到酒會大廳。
“天使雕像三點鐘方向對嗎?”
“是。”
“蘇格蘭就位。”
沒等多久,易容後的杜林标和貝爾摩德便進入諸伏景光的視野。
貝爾摩德假扮了另一位集團的掌權人,杜林标挽着她的胳膊,微微垂着頭,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邊。
“千本先生,你好啊。”
在宴會廳裡大緻轉了一圈後,貝爾摩德裝作不經意注意到角落裡正在和兩名女郎喝酒的千本松崗。
“你是……?”
已經有些微醺的千本松崗歪歪頭,一時沒想起來眼前的男人是誰。
“我是澄田慶隆啊,上次我們還喝過酒的,你忘記了嗎?”
貝爾摩德一邊沖着千本松崗舉起酒杯,一邊扯扯胳膊,示意跟在身邊的杜林标擡頭。
“千本先生,您好。”
杜林标連忙也拿起一杯香槟,學着貝爾摩德的樣子給千本松崗敬酒。
千本松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澄田老弟啊!來坐坐坐!我們喝一杯!”
雖然他看上去還在跟貝爾摩德說話,實際上眼睛已經死死黏在杜林标的身上了。
“不用了,我還有些生意談。”
貝爾摩德淺飲一口香槟,放下胳膊,推了一把杜林标,“這是絢子小姐,就讓她陪陪你吧。”
通過貝爾摩德耳朵上佩戴的異形耳機,諸伏景光能夠聽清他們之間所說的每一句話。
隻見瞄準鏡裡,杜林标連忙上前幾步,朝着千本松崗微微彎腰,接着昂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滴酒液順着杜林标的嘴角流下,滾落進禮裙的領口,
酒液流淌過的線條在燈光的映襯下微微反光,令人浮想聯翩。
千本松崗眼睛都直了。
貝爾摩德爽朗一笑,再次推了一把杜林标,把他推的一個踉跄直直撲進千本松崗的懷抱裡,“既然絢子小姐和千本先生有緣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喝酒了。”
說完她擡腳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裡。
諸伏景光下意識就要轉動視角去尋找貝爾摩德,下一秒,耳機裡傳來所尋之人的命令,“盯緊杜林标和千本松崗。”
諸伏景光不得不摁住槍身,重新把視野轉回杜林标這邊。
“你是澄田慶隆的女人?”
千本松崗推開身邊原本的兩名女郎,大手一揮,摟住杜林标的肩膀。
“澄田先生帶着我來見見世面……”
耳機裡輕柔的女聲來自變聲後的杜林标,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蜷縮在千本松崗的懷抱裡,聽話的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千本先生,我敬您。”
千本松崗被杜林标哄得很開心,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着天。
“你知道澄田把你留給我是想幹什麼嗎?”
杜林标臉上的笑意不變,對上千本松崗的視線,一隻手搭在他的領口上,“我知道,請千本先生吩咐。”
千本松崗哈哈一笑,手指從杜林标的後背上滑下,“那就陪我去房間吧。”
說完也不管杜林标同意不同意,一把抱起人就往四樓的包房走去。
諸伏景光連忙移動狙擊槍,視角緊緊跟着兩人。
杜林标一進入包房便主動踢掉高跟鞋,赤腳站在地上。
“先生,我來幫您更衣。”
千本松崗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杜林标,笑着看對方替自己一件件剝掉上衣,沒有産生任何的警惕之心。
“唔!”
一聲悶響,杜林标用手刀劈在千本松崗的後頸上。
他下手極狠,千本松崗的後脖頸立刻腫起來一大片。
諸伏景光眼睜睜看着杜林标大搖大擺地摘掉千本松崗鑲嵌着碎鑽的手表,正準備提起高跟鞋離開,房間外卻傳來了保镖的敲門聲。
“千本先生,方便出來一下嗎?”
糟糕!是有人來找千本松崗!
杜林标當機立斷把千本松崗拖到包間大床上,打開包間的窗戶,屏息來到門後。
“唰——”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保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閃身而出的杜林标掐着脖子推到窗戶邊。
“快!”
耳機裡傳來杜林标的聲音。
諸伏景光手指輕輕一動,下一秒鮮血飛濺,少了半個腦袋的保镖軟軟倒在杜林标懷裡,後者輕輕把他和千本松崗并排放在一起,縱身一躍跳出窗戶,順着一旁的管道順暢的滑到底。
“上車,蘇格蘭撤退。”
貝爾摩德早早就在後門處等候,見杜林标提着高跟鞋出來立刻發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