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再三,青木修還是忍住了向琴酒告發兩人的沖動,腳步一轉,去了組織在東京旗下的一家地下酒吧。
“叮鈴鈴……”
酒吧大門上懸挂的風鈴作響,青木修裹着一身的寒意走進來,徑直坐在吧台上。
“你好,想要喝點什麼?”
訓練有素的酒保放下手中擦拭的玻璃杯,彬彬有禮地向青木修問道。
“一杯……一杯鏽釘,謝謝。”
實際上,這還是青木修第一次一個人在非任務期間來這裡。
之前他的生活都有嚴格的規定,像酒精類的的東西是萬萬不可以觸碰的,即便是現在,實驗中心也沒有明确表明他可以接觸酒精。
明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有可能招緻一頓懲罰,青木修偏偏像是生出了叛逆心理似的,坐在吧台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将暗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謝謝。”
酒精入喉,是辛辣的口感,杜林标一個沒留神被嗆住,咳得眼淚都要出來,好半天才緩過神,第一件事就是找酒保再要一杯酒。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有些成員任務失敗接受懲罰後喜歡來這裡喝一杯了。
酒精逐漸麻痹大腦,青木修覺得心中洶湧澎湃的酸澀之感似乎消減了不少。
他一杯接着一杯要酒,很快便引起了酒吧裡其他組織成員的注意。
“這不是杜林标嗎?”
身後傳來一聲不懷好意的戲弄聲。
青木修回頭,認出身後的人是他之前待過的一個小組成員。
“怎麼?被蘇格蘭威士忌抛棄了?來這裡喝悶酒?”
周圍響起一片嘻嘻哈哈的嘲弄聲。
來這裡的人都是組織的正式代号成員,或多或少都了解過杜林标,更聽到過組織裡最近關于蘇格蘭威士忌和杜林标之間的傳聞,因此這會兒嘲笑起來也就毫不客氣。
“關你什麼事?”
被戳中心事,杜林标心口一痛,但還是故作無事,橫着眼睛說,“你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了嗎?”
他記得這個家夥總是因為完不成任務挨罰,嘴上也就沒有客氣。
“你!”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見青木修敢這麼忤逆自己,擡手就要來打他。
“啪!”
一聲脆響,整個酒吧都詭異的安靜下來。
杜林标居然動手打人了?!
在場的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青木修一手攔住那名成員沖着自己甩過來的巴掌,一手搶先對準對方的臉甩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把那名成員抽得側過頭去。
有眼尖的人發現,被打的那人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迹,可以想象青木修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居然敢打我?你找死?”
被打的成員也很是意外,再加上青木修那一巴掌力氣實在是太大,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怒不可遏,作勢就要擡腿踢人。
“夠了,這裡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一道女聲及時喝止住他們倆之間一觸即發的架勢。
是貝爾摩德。
杜林标看了她一眼,率先收手,重新坐回吧台前的椅子上。
那名成員原本還有些不情願,但被貝爾摩德一個眼刀制止,隻好悻悻作罷。
“算你小子今天走運。”
她臨走之前還不忘記撂下狠話。
青木修現在完全是酒意上頭,處于誰也不怕的狀态,站起身就準備對着他補一腳。
“杜林标,住手!”
貝爾摩德上前拉住他。
那名成員走後,酒吧又重新恢複原本的喧鬧,隻是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把視線轉移到青木修的身上。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讓青木修感到很不舒服,貝爾摩德注意到他的不适,拉着他來到角落裡的卡座。
“怎麼突然想到來喝酒了寶貝?”
貝爾摩德看看四周,“蘇格蘭也不在啊,怎麼?你和他鬧矛盾了?”
“沒有,别提他。”
杜林标眼睛紅紅的,手裡還沒放下杯子,聽到“蘇格蘭”幾個字,很是厭惡的别開臉。
“看來真是鬧矛盾了啊……”
貝爾摩德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好奇,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我以為動了真心的人是蘇格蘭,沒想到現在看來這個人是你啊杜林标。”
“我才沒有動真心!”
青木修心虛,欲蓋彌彰地駁斥道。
“你騙不過我的,”貝爾摩德笑起來,“我是不是早就說過,這個組織沒有真心?”
青木修沉默下來。
“更何況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杜林标,”貝爾摩德伸出塗了指甲油的手指戳戳青木修的眉心,“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永遠都無法和其他人一樣生活,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