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啊,去吧,注意安全。”看完信息,姜韫發語音簡單叮囑幾句後收起屏幕,繼續擰眉觀察單面鏡裡内的動靜。
對殺手的審訊不太順利,過了這麼久也沒從她們嘴裡撬出什麼,對方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
身旁的秦觀秋三兩口灌下一杯咖啡,搖着杯子問道:“怎麼了?”
“逸岫她們找到了新線索,要是這邊也能有進展就好了。”
燕逸岫截下車不久這些殺手就趕來救援,速度未免太快,不禁讓人懷疑她們的活動基地是不是就在周邊。
“不知道喬琅那邊能不能查得到什麼。”
手裡握着的杯子溫度越來越低了,姜韫趕緊喝幾口咖啡,餘光瞧見秦觀秋正低頭深思,便問道:“還有什麼嗎?”
“沒事,跟案子無關。”秦觀秋笑着擺擺手。隻是每次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會疑惑燕逸岫那把細細的匕首是哪冒出來的。
她總是穿口袋很多的工裝褲,似乎揣着些東西,可口袋就那麼大的尺寸,怎麼看也塞不下一把不可折疊的長匕首。
秦觀秋很好奇,但沒問出口,反正不是什麼非知道不可的事,能有更多武器在身保護自己再好不過。
沒過多久門打開了,秦觀秋将雜念抛諸腦後,和姜韫一起投去目光。
“真不是一般的嘴硬。”安竹走到兩人面前,垂着眼簾邊脫下血淋淋的手套,眼角眉梢還挂着沒消退幹淨的冰冷的不耐煩。
之前抓到的那些幫派成員雖然給不出多少有用信息,但至少問候一番後他們就肯老實交代,而這次的人嘴跟蚌似的閉得死緊。
越是如此,說明越有問題。
姜韫最後瞥了眼裡頭的光景确認有沒有人打算認輸:“反正跑不了,我這邊再查查,多找到點能戳痛處的線索後你審訊應該會容易些。”
“行,我也得先停手了,否則沒人可審了,”安竹把手套随意擱在工具盤上,伸個懶腰,“走吧,一起吃午飯去,餓死我了。”
姜韫從口袋取出紙巾幫她擦幹淨濺到臉上的血點子,三人才一起離開秘密審訊室回到一樓。
“安姐,原來你在這兒啊,這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對了,還有件事……”
剛出電梯安竹就被叫住,她對姜韫和秦觀秋示意等她一會兒,轉身溫聲細語和警員對接工作。
姜韫和秦觀秋踱步到門邊等人。
“對了,逸岫說昆隐棋的日記可能還有線索,”姜韫把空咖啡杯疊進秦觀秋的杯子裡,“圖畫部分是你和夏教授對接的,你看看是再找她一次還是交給其她人?”
“夏教授畢竟是業内頂尖,有她的判斷做參考更好,之後我會再把資料發給其她警察信得過的專家,人選這塊還得你來把關。”
“嗯我會和局長談。”
秦觀秋左右轉頭,終于找到了垃圾桶所在位置,隔着段距離随意甩手一扔,兩個杯子便朝垃圾桶開口急速飛了過去。
砰咚。
東西砸進垃圾桶底部。
燕逸岫望着湖對岸那隻正在撿垃圾投籃的猴子,表情都快裂了。
這也是衛崧口中的“小動物”?
在這片湖邊花園裡待了不到一小時,她已經見到了十幾種動物路過,個個大搖大擺,完全不怕人。
雖然表情看不出什麼,但衛崧已經從她的沉默中品出意思來,撓撓臉笑道:“有些是學校裡養着的,不全是野生。”
燕逸岫從口袋翻出剩餘的空迷你抽血管,邊算數量邊感慨:“像動物園。”
“你的學校呢?嗯……應該不會有猴子這些吧?”
“沒有,就貓貓狗狗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燕逸岫回想後搖搖頭。大學四年除了實習期基本都宅在宿舍,真算起來的話她連學校都沒完全逛完。
這時她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不太尋常的沙沙聲,連忙豎起手指示意蹲在旁邊的衛崧噤聲。
過了會兒,一條蛇悠哉悠哉遊出草叢,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燕逸岫忘記收回的食指又劈下去橫指那黑乎乎的長條:“有毒嗎?”
衛崧打開夜視鏡仔細辨認花紋:“沒毒。”
“那就行。”燕逸岫點頭,收回手支着下巴觀察蛇的動作,蹲姿換成單膝跪地,半身前傾,一副随時準備突襲的架勢。
“等等——”衛崧趕緊按住她的胳膊攔住,忍不住呲牙咧嘴,仿佛準備徒手抓蛇的是他自己,“不用工具?你不怕被咬嗎?雖然沒毒但也要打疫苗的。”
“不會被咬的。”燕逸岫不以為意。
感受過和野狼搏鬥的腎上腺素飙升後,再看這些小東西就覺得根本沒威脅。更何況她的預判異能對動物也奏效,想要抓住不算難事。
聽她聲音裡透着勝券在握,衛崧便默默縮回手,目睹她無聲無息閃了出去,比蛇還迅捷,也因此轉瞬間就戰勝對手,幾乎是輕輕松松捏住了蛇。
衛崧覺得自己似乎隻眨了兩下眼,她手中的小管就已經滿上了血。
燕逸岫拿着戰利品走回衛崧身邊重新蹲下:“你在學校待這麼久了,見慣了應該也不會怕什麼動物吧。”
衛崧喉嚨動了動:“嗯、嗯,當然。”
看來是有害怕的。燕逸岫眉頭微擡,沒戳破他追問,繼續蹲守其它動物出沒。
兩人守在昏暗花園裡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時,另一處基地裡沒人可以聊天的廖懷霖也正逮着系統問問題。
“你是女的男的?有性别嗎?”
正根據廖懷霖所寫代碼檢索大數據庫的系統冷酷回複:“不告訴你。”
“那就是有呗,”注意到自己面前屏幕上畫面變化,廖懷霖靠在椅背上晃悠二郎腿,伸出右手快速點擊幾下完成調整,重新看向空中的系統,“那宿主是女的男的?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