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岫!”
一出電梯,衛崧隔着一整條走廊就開始呼喚,離得近了更是直接跑起來,滿臉興奮,在她面前刹住腳步後馬上開始“彙報”。
“我守住一樓了,我放倒了所有安保人員,那些病人都安然無恙,樓下我也清理幹淨了,我也盡量留活口帶回去審訊。”
燕逸岫觀察他胳膊和臉上的挂彩,見都不是什麼深傷口,他這番話确實不是勉強,才笑着稱贊:“嗯,很厲害,看來隊長應該能放心讓你獨自出任務了。”
衛崧用力點頭。即使笑眯了眼,他的目光焦點仍凝在面前的人臉上,直到聽到突兀咳嗽聲才移開目光,注意到後面的嚴睢。
“欸對了,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衛崧笑意不減,目光在兩人之間溜了一圈。
燕逸岫隻講了個大概,沒細說密室裡那驚人的試驗研究結果:“回去後看看隊長怎麼決定。”
衛崧了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指了指走廊另一頭:“我上來是打算繼續幫忙搜查的,那我先過去了,你什麼時候打算回去了記得喊我一聲。”
“好,你自己小心點。”
衛崧跑走後又隻剩兩人待在這一角。
大半天沒吃東西,加上長時間高強度運動,燕逸岫肚子開始咕噜噜叫。她換了個姿勢靠在牆上,揉揉肚子歎氣,盤算起之後要吃什麼來好好犒勞跟着自己奔波受罪的胃。
正暢想着滿漢全席,旁邊嚴睢的古怪行徑引起她的注意。
他的手伸進口袋又沒掏出什麼,反複好幾次,她都快以為這是什麼皇帝的新衣。
最後嚴睢終于别别扭扭從衣兜裡掏出東西遞給她,目光和嘴角一齊撇開:“我身上隻有這個,墊墊肚子吧,暈倒了還得浪費我時間救你。”
熟悉的麥芽糖氣息随之飄散到面前。
燕逸岫呆愣愣盯着他掌心的透明袋子和裡面大顆大顆的純白糖塊,微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來真的隻是麥芽糖?
但轉念一想,說不定這裡頭有毒呢。燕逸岫收回思緒客氣笑着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我包裡備了面包,等會兒就去吃。放心吧,不會暈倒麻煩嚴長官的。”
望着她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嚴睢好不容易僞裝出的面無表情成了真正的面無表情,捏緊糖果打算收回。
想想又咽不下這口氣,如果真的收手了,這臉面就真的丢地上撿不起來了。
于是他重新攤開掌心,陰沉着臉,胳膊伸得更直。
“……”燕逸岫揚起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慢吞吞伸出手接過快要怼到下巴的糖袋,“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嚴長官。”
“逸岫——”
聽到衛崧的呼喚,燕逸岫循聲瞥了眼,見他滿臉嚴肅地招手,示意她這裡有新情況得看看。
于是她回頭後對嚴睢笑得更開:“那我先過去一趟,這邊交給嚴長官負責了。”
說完話她拎着麥芽糖轉身一溜煙跑向另一頭。
“這裡面還有幾具屍體……”衛崧視線滑下落在她兩根手指捏着的袋子上,“嚴長官給你什麼東西?”
“糖。”
衛崧脫口而出:“有毒?”
燕逸岫一下子笑出聲,這會兒離得遠了才借着衛崧身形遮擋把糖果揣進口袋裡:“不知道。”
“是餓了嗎?吃點頂飽的,我烤的面包呢?”
“在車裡。這邊忙完了再去吃,又餓不死。”
衛崧應着燕逸岫的話,邊扭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人影,很快平靜收回視線,跟随她走進屋裡。
進屋後,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一切聲音和視線。
成功進入證物室後,安竹關閉屏幕上出示的用于核驗身份的安竹的證件信息。
她抱起手臂走向架子開始一排排仔細尋找,時不時閉上眼感知那非常人能制造出的芯片,尋求可能的共鳴。
在哪裡。
在哪裡。
姐姐的留言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