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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名浮望懶參禅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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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晉境内,四海之中,提起“宋時瑾”三個字,便是連街坊小販都要啐一口罵兩句的。

原由無他,叛道離經,誅殺同門。

自三王府統管百家以來,宗門廟觀幫着百姓辦案除惡,少見自恃武功欺淩百姓的,名聲很好也得民心,千機道平素派弟子于民間遊曆,助尋常百姓家以法陣守固家宅,因而聲名更盛,對于害得千機道就此封山的罪魁禍首宋時瑾,也就沒了什麼好話。

傳言,這宋時瑾本是三王府首屆論道大典的論道魁首,少年天驕風頭無兩,卻轉眼揮刀向昔日同門,欺師滅祖。

傳言,這宋時瑾狼子野心,圖謀千機道秘寶,殺死宗主,追殺昔日的師兄時南,逼得師姐時瑜祭陣封山,大長老攜餘脈流亡,苦不堪言。

傳言,古訓有雲:“女子修陣,乃是陰氣幹擾至陽之道,是為極大的不吉”,因而百年宗門,陣修大家千機道才被這麼個才及弱冠的小姑娘攪得天翻地覆門庭凋零。

說什麼的都有,聽多了,聽慣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師姐說,不呈口舌之快,莫造口業。

師姐說,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宋時瑾穩穩心神,翻手掐了個清心訣,擡眼瞧向千淮。

“放寬心,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還不許人提,宋少俠自己也不太在意這些話了吧。”

千淮慢慢悠悠打開門,動作有些吃力,像是那破舊木門有千斤重一般。

宋時瑾灑然一笑,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聽見紀懷生有些薄怒的聲音。

“不是新鮮事兒嗎?我可從沒聽過,畢竟不如宋氏滅門來的老生常談。”

差點忘了,宋時瑾看了陰陽怪氣滿嘴刻薄話,卻在為自己幫腔的紀懷生。

這人似是從不修口德的樣子。

“确實老生常談。”千淮出了屋門,攏了攏頭發,掃了一眼紀懷生:“讓你失望了,我不怎麼在乎這個。”

什麼東西,金燦燦的。

宋時瑾擡眼,看見千淮擡起的手腕上有一對金環。

那對金環在千淮的小臂上牢牢縛着,像是焊死上去的。

這是……縛靈環。

宋時瑾心下一震。

這縛靈環是晏明王府屬地内第一宗廟善業寺愛使的折磨人的法子,後被晏明王府收用來,拿給犯了大錯的宗門廟觀中人上刑用。

縛靈環一旦上身,便無法破除,透過皮囊牢牢扒在經脈血肉之上,封住内力的同時,還能源源不斷地吸走被縛靈者的血肉元氣。

身受縛靈環之刑的人,一般身體狀況都不會太好。

難怪這千淮使的是基礎符箓,又渾身沒什麼勁兒的樣子。

宋時瑾原先還以為是這個地方的人就流行一副弱不經風的死人樣兒呢。

隻是,也因着這縛靈環是很殘忍難捱的刑罰,晏明王府對其多有規制,極少會拿來用的。

千淮,縛靈環,宋氏滅門。

宋時瑾一驚,對千淮的身份有了些猜測。

彰統二十二年,宋氏後嗣凋零,家主宋從嘉伏誅,族老宋千淮縛靈流放。

姓名,特征倒都對得上。

隻是,宋氏族老,竟是這麼年輕的女冠麼。

如此說來,那紀懷生方才倒是沒有騙人。

這院兒裡值錢要緊的人事真是不少。

“不能對同門說這麼刻薄的話!不能相互中傷!”禹川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手拉着紀懷生,一手扯過千淮,兩邊各打了一下,拉長嗓子道:“做人要與人為善,同門更應當相互照應——”

見二人并不出聲,禹川有些急了,偏頭道:“天歌——”

項天歌了然,翻手抄起宣花闆斧就指向二人:“不遵院規者,當罰。”

千淮與紀懷生幾乎是同時齊齊翻了個白眼,卻又真的有被那柄闆斧威脅到,不情不願跟着念,聲音有些稀稀拉拉:“做人要與人為善……”

“大點聲!”禹川滿意地看向項天歌,順道給千淮和紀懷生比了個鼓勁的手勢。

“不是,先等一下……陣眼在哪?”

宋時瑾扶額,有些尴尬地打斷了這有些詭異的對話。

“是啊,還有要緊事,進來聊吧。”

千淮從善如流,頗有些感激地看向宋時瑾。

“不知陣眼在何處。”

“不知?那你們院内人可有自己的偏門法子啟動護法陣?”

要找人修陣的人家自己找不到陣眼這種事兒,宋時瑾遇到的并不算少,因此也不意外,隻是繼續問道。

這樣的人家啟用護法陣,一般有自己的偏門法子,多是陣修布陣時候留下的關竅。而這關竅,一般還能根據其特色推斷出布陣的陣修是誰。

例如宋時瑾主持布陣,通常就會在陣法西北角留下一個不起眼的竅口,用玉令或法力催動即可。

“實不相瞞,也沒有。”千淮一邊招呼着衆人進屋去,一邊誠懇看向宋時瑾:“前代住持跑路的事,懷生應當同你說過了,事實上,自他離開以後,便沒人催得動這陣了。”

怪不得要這般辛苦騙人來,宋時瑾進了前廳坐下,心中暗道。

這是個麻煩活兒,既然無法直接找到陣眼或是關竅催動陣法,便隻能自己找出陣眼來,判斷檢修或是幹脆破陣重布。

而在原先陣法的範圍,大小,走勢全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尋陣眼破陣很要費一番細碎繁瑣的功夫,所以對于一般陣修來講,這樣的活是吃力未必讨好的麻煩活兒。

得加錢。

見宋時瑾一臉“這事兒很難辦”的表情,千淮卻并不上當,隻笑問:“宋魁首也有會覺得棘手的陣法嗎?”

宋時瑾抓起桌上的茶盞灌了兩口水,正要說什麼,靜坐在下首的紀懷生突然“啊呀”一聲。

宋時瑾側首看去。

“宋少俠。”紀懷生的眼睛亮亮的,他指着宋時瑾手裡的青瓷茶盞,笑得像隻狐狸。

“這茶,是我方才斟的。”

“好喝嗎?”

後一句是千淮補上的,态度堪稱殷切。

……

宋時瑾僵硬咽下那有些寡淡的茶水,這茶還摻了碎末,喝得出不是什麼好茶。

好消息是,确實要加錢了。

壞消息是,要加錢的人是她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兩人說話的時候,宋時瑾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

有算盤珠子在響的聲音。

“不必這般。”宋時瑾木然道:“不論如何,我應了這差事,便不會不管。”

“好!”千淮撫掌笑道:“既然如此,禹川,傳菜吧!”

“噢,好!”禹川得令,招呼着項天歌一起去廚房弄晚飯。

“總算到時候了嗎?餓死啦——”項天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沖宋時瑾揮揮手,扛着闆斧跟禹川出了前廳。

所以如果她不答應的話,這隻鐵公雞甚至不打算招呼晚飯嗎?!

“自行摸索陣法需花費一些時日,不過應當不會太久,山下散集之前應當能夠完工。我便從明日晨起開始,不知現下可否方便安排個落腳地方?”宋時瑾牙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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