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和毒蟲接觸到音波,停在原地不動。好像有作用,阿許眼神一亮,又往笛聲中注入了些靈力。
不料,那些毒蟲隻停滞了片刻,很快便不受笛音的影響,飛速地向她們這邊湧來。
祝笙昔喚出了塵阙劍,正準備使出劍招,阿許攔住了她,“你還未完全恢複,不能動用靈力。”
“交給我。”阿許說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就在她打算将瓶中的液體灑向蛇群時,清越的箫聲響起。
那些毒蟲和蛇在箫聲響起的時候停了下來,而後慢慢退去。
阿許收起小瓶,緊盯着深林中的人影,待毒蟲全都退走,那道身影也變得清晰。
是一位身着異族服飾的女子,女子停下了吹箫,眼神有些空洞,對着某一處道:“抱歉,我妹妹貪玩,不慎放走養的毒蟲和蛇,驚擾到你們了。”
阿許打量她片刻,直接問:“你看不見?”
女子微微點頭,“是,我天生眼盲。”
見她沒有惡意,阿許暫時放下了警惕,她回過頭,發現祝笙昔微低着頭,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
祝笙昔搖頭,“沒事。”
瞧着她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沒事,阿許徑直拉起她的手腕,探查片刻,不由微蹙起眉。
“什麼沒事,我說了你還未完全恢複,你偷偷動用靈力做什麼?”她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薄怒,祝笙昔擡眸看向她,發現她此時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祝笙昔無言片刻,斂下眼簾,
“抱歉。”
阿許一愣,沒好氣道:“誰要你道歉了?”
不遠處的女子聽到她們的對話,出聲道:“我和我妹妹的住處離這裡不遠,你朋友氣息不穩,若是不嫌棄,可以去我們那休整一日。”
阿許望着她,思忖片刻,應道:“如此,便多謝姑娘了。”
女子微一點頭,轉身向密林深處走去,“二位随我來罷。”
阿許對祝笙昔道:“你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抱……”
祝笙昔推開她的手,“能,不用。”
瞧着她對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阿許撇了撇嘴,随即跟在那女子後面,不再看祝笙昔。
女子走得不快,阿許走在她的斜後方,暗中觀察着她。她的眼神沒有聚焦,視線不知落在哪一處,看着确實是眼盲。
“我叫知若,兩位姑娘如何稱呼?”知若從容地邊向前走,邊問。
“阿許,後面那位姓祝。”阿許回答着,忽地頓住腳步。
後面那人究竟跟上來沒有?剛才她故意一直向前走,沒回頭,也不知道祝笙昔在後方如何了。
知若走得并不快,按理說祝笙昔應該跟上了,可剛才她臉色蒼白……
阿許停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回頭。
祝笙昔就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不快不慢地跟着。見狀,阿許稍稍放下心,繼續跟着知若向前走。
一路上,阿許走走停停,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瞥一眼,又在祝笙昔發現之前立馬扭過頭。
知若雖然看不見,但耳力極好,聽見阿許極為明顯的走走停停,她淺笑道:“阿許姑娘既然關心她,為何不和她一同走?”
小心思被發現,阿許沉默幾秒,平靜道:“她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壓根不想同我一起走。”
聞言,知若唇邊的笑意漸深,沒再多說。知若似乎對這裡的路很熟悉,縱使看不見,依然走得穩穩當當,二人跟着她彎彎繞繞,不多時,眼前出現了一個房屋。
“姐姐。”一個同樣着異族服飾的年輕女子迎了上來,語氣歡欣雀躍。
知若:“這就是我的妹妹,嶽絮。”
嶽絮這才看向二人,“你們是?”
“我姓祝。”祝笙昔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阿許斜眼看她,幫她補充道:“我是祝姑娘的同伴,阿許。”
知若對嶽絮說:“幸好我去得及時,毒蟲和蛇群差點攻擊了她們,祝姑娘身體不适,她們留在林中,晚上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便帶她們過來了,另一間屋子給她們住罷。”
聽完,嶽絮笑着看她,“知道啦,不用向我解釋這麼多的。”
“你們同我來。”嶽絮拿了新的被褥,帶着二人去了另一間屋子。
祝笙昔看見光秃秃的床榻,詫異地問:“這間屋子原來沒人睡嗎?”
嶽絮把被褥放在床闆上,甚為自然地回答:“是啊,我和姐姐一直睡在一起的。”
阿許悠悠道:“祝道友不要大驚小怪了,人家親姐妹睡在一起也不奇怪。”
聽到她的話,嶽絮卻輕笑着否認:“我和她,不是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