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體的對話内容,感覺就隻是在說着兩邊極樂教的生活。
童磨會告訴她今天又來了新的信徒,從信徒口中聽到的新的,有趣的,痛苦的,亦或者是平凡的事情。
他還會說到新來安排到他身邊的婢女,年輕貌美。
但是那女子最後的結局怎麼樣。
黑川優沒有問,童磨也沒有說。
這其實是童磨所提出的第二個條件,無論何時隻要他連接過來就必須陪他聊天。
當時聽到的時候,黑川優差點還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是在逗我玩吧?]
[诶~難不成小黑川不想跟我一起聊天嘛?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童磨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孩子在外面終究還是變野了啊。]
[……]質疑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但是又被黑川優咽了回去,[成交。這樣就還差一個條件了,童磨。]
[那最後一個我得好好想想了诶——]
……
黑川優和童磨的再見,是在無慘召開的上弦大會上面。
有上弦被殺了。
女人輕盈地落到了無限城裡錯綜複雜的木制建築裡面,利落地起身。
腳下的木闆開始移動,穿過各種樣式的房屋,最後高高地直沖而起。
一瞬間紛繁複雜的氣息直接從鼻子沖到了天靈蓋裡面,黑川優差點就克制不住地流出了鼻血。
太香了。
她一時甚至很難去分辨這些美味的氣息分别來自于誰。
“優~~~”
突然被一股大力抱住了身體,黑川優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橡白色的頭發就從身後紮到自己臉上。
有點癢。
黑川優瞪着自己的死魚眼,偏頭試圖和男人的頭發拉開距離。
“放開我,童磨。”
“不要。”
男人笑嘻嘻地聲音從頭頂傳來。光是聽聲音,黑川優就能想象到童磨那張假到不行的笑臉。
“我很擔心你啊,優,畢竟你很弱啊——”
男人的手順着黑川優的頭發捋下,幫她将其别在腦後。
“你可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孩子呢,要是被殺掉了可就不好了。話說要不你來猜猜……”童磨停頓了幾秒,然後露出了更大的微笑。
“是誰被殺了。”
兩人的距離現在近極了,臉貼着臉對上了眼睛。
面對來自童磨的無聊的試探,黑川優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人齊了不就知道了嗎?你太心急了,童磨。”
感知身後來者的氣息,兩人同步向後轉頭。
憑借着巨大的身高差,童磨将自己的頭放在了黑川優的腦袋上面,然後伸出右手朝着來人揮了揮手。
“哎呀——好久不見啊,猗窩座~大人。”
猗窩座也到了。
像是終于找到了下一個人嚯嚯一樣,童磨笑嘻嘻地就閃現到了男人的身邊。
就在童磨和猗窩座單方面說話的功夫,半天狗也出現了。
黑川優觀察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鳴女端着琵琶坐在對面的高台之上,至于女人身邊空出來的主位是留給誰的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鬼舞辻無慘還沒到。
她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剛剛出現在身側的陶瓶身上。黑川優熟練地打了一個招呼,“你也被喊來了,玉壺。”
玉壺也被無慘喊過來這件事情,黑川優是沒什麼意外的。
雖然玉壺做鬼确實長的磕碜了一點,但是從實力上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黑川。”伴着有些怪的腔調,玉壺從自己的壺裡将自己的身體扒拉了出來。
“……嗯,我沒死。”
“喂!你這家夥!黑川你好歹看着我說話吧,不要把頭轉過去啊!”
任由玉壺在那邊氣得跳腳,黑川優也沒有将頭轉回去。
猗窩座,黑死牟,童磨,半天狗都到了,現在就隻差……
“我在這裡。”
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很是低沉,但其中蘊含着的是不可忽略的強大氣息。
将紅發在腦後紮成一束,黑死牟抱着手臂靜靜地端坐在鳴女為他準備的房間裡面。
男人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突然轉動了一下頭的角度,“無慘大人到了。”
一瞬間,黑川優就感覺到強大的氣壓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她幾乎喘不上氣。
那位大人在震怒。
除了坐在某處的黑死牟之外,所有上弦都以不同的姿勢降低了自己的姿态,表達了對那位大人的絕對臣服。
“一百一十三年,時隔一百一十三又有上弦被殺。”無慘的聲音緩緩傳來。
他的聲音裡直接聽不出憤怒的語氣,但在平鋪直叙之中,每個字就像是重重地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我讨厭‘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