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别的班的人說,孫培曉想找你麻煩——汪新瑞。
仝泉盯着最後那個“藝術字簽名”忍不住嘴角一抽,他悄悄看了汪新瑞一眼,看見他在那邊擠眉弄眼。
仝泉隻在紙上寫了幾筆,給人扔了回去。
汪新瑞偷感十足地打開紙條。
隻看見清秀的兩個字——知道。
汪新瑞感覺自己有些小醜,搞什麼,不能讓他這個消息通有點自豪感嗎?不能意外一下嗎?
小醜歸小醜,汪新瑞還是再次傳紙條。
【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那不行,咱們不能随便給人欺負。】
【?】
【其實我想跟萬哥說來着,但我又害怕他搞太大,萬一控制不住給孫培曉弄到醫院去,搞不好連累你……】
【怎麼說?】
【我上次跟萬哥打群架,他寫了三萬檢讨沒屁事,我也三萬檢讨,但被喊家長了(裂開)】
仝泉看到這裡忍不住微微笑了下。
“仝泉。”
仝泉嘴角的笑猛地僵住,擡頭看向孟儀。
孟儀狠狠瞪了他一眼,緊跟着敲了下講桌:“都别走神,别開小差,認真聽課。”
她涼涼提醒了衆人一句,然後盯着教室後面還在愣神的鄧萬,掰下一截粉筆,直直扔過去。
粉筆頭砰一聲敲在桌子上。
鄧萬連忙回神,不再去看仝泉胳膊。
不過表面上他是回神了,其實心思還在飄。
自從上次孟儀說過仝泉情況特殊,胳膊上有傷,他就覺得怪不自在的。
鄧萬感覺仝泉一定是碰到校園霸淩了,不然他那麼好的成績,沒必要半途轉學。
而且仝泉之前“跳樓”還被他抓包,鄧萬感覺這人怎麼說呢……
搞不好是被校園霸淩,還有創傷應激。
他挺擔心仝泉的,但又不好直接問仝泉,所以最近都是表面上樂呵,心裡藏着刺兒。
鄧萬琢磨了一節課,下課走出教室散心。
同年級朋友看見他深沉地站在樓道裡,忍不住湊過來八卦。
“怎麼回事?這都周五了,哭喪着臉算什麼意思?又被班主任提溜了?”
鄧萬肯定不會把仝泉的事情到處亂說,他搖了搖頭。
“沒什麼。”
那人一臉不相信:“不可能,你這一看就是有事,難不成你……談戀愛了?沒聽誰說過啊,嫂子是誰啊?”
鄧萬微微歪頭,不爽地斜着看人:“你屁話多不多?”
那人嘿嘿一笑:“我知道了,我不多嘴。”
他緊跟着湊到鄧萬耳朵邊。
“是不是嫂子想低調?你偷偷告訴我,我給你瞞着。”
鄧萬擡腳就踹,在他褲子上留下一腳印。
“我尼瑪……”
男生往旁邊跳了跳,笑着躲開後面兩腳。
“生什麼氣?你要真是因為嫂子的事想不開,就多陪陪人家,在這跟我橫什麼?”
“女孩子需要陪伴!需要情緒價值!”
“你哄人功夫不到位,這戀愛談不明白!”
鄧萬握緊拳頭就往男生身上砸,男生一看這架勢,一溜煙撤了。
把聒噪的傻逼打跑之後,鄧萬又一個人琢磨了片刻。
他原地站了十分鐘,發覺那傻逼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于是周末,他約了仝泉打球。
市内體育場。
仝泉在路上買了兩瓶水,走到體育場的時候發現鄧萬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給人遞過去一瓶:“你周末平時就來這打球?”
鄧萬擰開水喝了幾口:“差不多吧。”
他這人愛好不多,打球算一個,健身算一個。
雖然是兩個人比球,但因為對手是仝泉,鄧萬還是蠻有興趣的。
他一個防守失誤,仝泉就輕松繞過他,轉身扔球。
球高高躍起,弧度漂亮地入籃筐。
仝泉連拿三分之後,鄧萬也開始追上比分。
兩個人打得熱火朝天,引得旁邊的人來圍觀。
不知不覺二十分鐘過去,仝泉把球扔給鄧萬:“我赢了,你表演節目。”
鄧萬打得挺痛快的,聽見這個傻眼了。
“什麼時候提過表演節目的事?”
仝泉往地上一坐,笑着擦汗:“輸不起?”
鄧萬眼尾一抽:“不是……你還學會欺負人了是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男生的笑聲。
鄧萬回頭,看見一個穿着寬大短袖的男生,那人徑直朝仝泉走過去。
“這麼巧?今天跟朋友出來玩?”
那人笑着跟鄧萬打招呼:“師陽的?”
鄧萬斷眉挑起:“嗯。”
男生這才注意到他模樣瞧着有些野,愣了愣,笑着看向仝泉。
“你還真是到哪都能找着人欺負。”
仝泉沒否認,隻是聳了聳肩,喝了口水:“還行吧。”
“唉,對了,就之前你老提的那個傻逼同桌,他最近咋樣了?”圍巾并排跟他坐下,“還天天傻逼嗎?”
仝泉猛地被嗆了下:“咳!咳咳!”
“我感覺那人挺好玩的,哈哈哈。”圍巾沒感覺到異樣,他笑着看向鄧萬,“你應該認識他同桌吧?怎麼?那人是不是挺傻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