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最後是腰酸背痛地回去的,她一邊被掃花粉,一邊瘋狂扭動,這一套操作下來她整個身體都感覺酸軟無比。
“是不是很舒服,你自己要留一些花粉嗎?”“林海”颔首朝她笑了笑,眼裡是止不住的笑意,手上拿着那個裝花粉的容器,還揚了揚眉。
關月扭頭就走,再也不想看這個惡霸一眼。
走出這個房門的時候,關月莫名感覺有些陰冷,她沒有太在意,一步步走下了台階。
她不知道,溫清許在她下樓的一瞬間,就打碎了那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木門,直接給了“林海”狠狠一拳。
向來清冷的男人此時眼尾泛着一拳紅色,異瞳熬得如血一般,面容宛若魔鬼,整個人歇斯底裡,一看就已經瘋魔了。
當然不會去怨恨他最愛的關月,小心翼翼捧在手裡的關月,想要永遠守護的關月。
他隻會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這個“林海”上。
“林海”可以欺負關月,純粹是因為關月實在沒什麼攻擊手段,甚至還總是忘記自己可以控制鐵片,但溫清許就不一樣了,他的拳頭又快又硬,整個人看起來兇猛極了,完全照死裡打下去,根本不是林海可以招架的。
這是來給關月找場子的。
林海下意識判斷道。他記得這個男人,異能恐怖得可怕,連他這樣不科學的存在都被劈得幾進裂開,更妄論普通人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異能那麼可怕,身體素質也強到離譜,幾拳下來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本身就已經被他削弱了很多,這下更加是慘得差點形神俱滅。
林海的外貌也維持不住了,最終隻能變回一隻小小的觸手,想要逃跑,卻被溫清許一把抓了起來。
“等等……你你不能殺我。”在差點沒命前,“林海”終于沒辦法,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溫清許的力量消弭在了半空,居高臨下地藐視着他,似乎下一秒就會把他抹殺掉。
“林海”感覺,自己原本就柔軟的身體一瞬間軟成史萊姆的樣子,就像是人類的腿軟了的那種感覺一樣。
不過他也是不能理解人類感情的觸手,他的腦子在那一瞬間想了很多話來自救,最終隻能千難萬難地開口說了一句:“她,她最愛的是,殺了我,她會恨你一輩子,你不能殺我。”
這是原來那個蠢貨林海的意識,一直在他腦海裡回蕩,現在生死存亡間,觸手也隻能想到這樣的話。
溫清許看着他的目光瞬間就變得更加冷冽危險,他猛地抓起“林海”,狠狠砸在了地上。
這對于一隻觸手來說,并不算什麼,他的身體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軟成了一攤橡皮泥,随即又變回了“林海”的外形。
溫清許的拳頭到底沒砸過來。
溫清許的眼神如果能殺人,觸手已經死了無數次。
但他到底是溫清許,在短暫的大腦空白後,他很快指出了一個問題:
“你根本不是林海。”
溫清許心神稍甯,平靜道。
是的,這個東西根本不是林海,無論如何,林海已經死了。
“呵,你以為她不知道?”觸手仰起頭,忽然笑道。
“什麼意思?”溫清許皺眉,他隐隐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他知道我不是原來的林海,可是她不在乎,隻要林海在,她的愛就在。”
觸手本身并不知道這段話的意思,但大概是被林海殘留的意識控制住了,他沒有多想,就這樣說了出來。
不過他翻了翻林海的記憶,再看了看這兩天關月的态度,很明确了,關月其實是極緻地恨林海。
但這有什麼關系,他能活下去就行,哪怕是歪曲關月和林海的關系。
或者說,這是他體内的那個真正的林海想要的,他堅定地認為關月隻愛自己,不愛溫清許,所以才能得出這樣的一套結論。
溫清許盯着這已經被劈成一小塊的觸手許久,陡然間,觸手的周圍出現了一道道極其強勁的電流,變成鎖鍊的形狀,把觸手包裹住,然後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把觸手圍住。
而溫清許,則伸手從他身上拿下了那個裝着花粉的瓶子,然後看着他被劈得裡嬌外嫩。
想活下來?
他會讓這個觸手體會到,什麼叫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溫清許看着那個觸手,卻又覺得心情不佳。
他自可以折磨這個觸手,可這種折磨,并不能止住他心口的傷口。
明明受傷的是觸手,他卻覺得是自己的心被捏碎一般,變成了随風而逝的粉末。
*
關月幾乎是逃一般地回到了别墅裡,不過好在現在授過粉後,香味消散了很多,關月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她無力地倒在床上,身上的藤蔓偶爾還在翻滾,關月想壓住這些藤蔓,卻覺得擡起一根手指頭也特别費勁。
好累,願天堂沒有“林海”。
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柔軟的床上,關月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睡眠裡。
所以她自然也沒感覺到,在許久之後,溫清許悄悄上了樓。
關月自然是關上了房門,但溫清許從大廳的窗戶外面一條,就跳到了關月的窗戶外。
這個窗戶的欄杆剛好夠一個人通過,溫清許最終順利地進入了卧室。
觸手已經被他裝在了一個玻璃瓶子裡,外面封了很厚一層,除非能從外面打開,否則他這輩子就得在這個玻璃瓶裡待着了。
另外一瓶是花粉,溫清許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隻能确定是關月送給對方的定情信物。
但是沒關系,他會定制一條墜子,把這個玻璃瓶每天挂在脖子上。
誰說偷來的就不是禮物呢?
溫清許一步步向前,看着關月不安地扭動,整個人像是在水裡浸泡過一般,長發層層疊疊宛如流水。
用手微微劃過鼻尖,能感覺到關月不滿地拍了拍,臉頰瞬間更紅了,額頭上漸漸滴落汗水,順着太陽穴緩緩而下,溫清許輕輕地替關月吻掉額頭的汗水,然後握起她小巧的手,控制着她摸上自己的臉頰。
在關月的之間劃過他的唇時,溫清許輕輕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舔她的指尖,溫熱的觸感沒有讓關月醒來,溫清許的動作更加放肆。